九思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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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白靜就站到了楊堔身邊。楊堔一臉得逞的笑，他看着白靜：&ldo;你先學。&rdo;白靜說：&ldo;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學，你先學吧。我看看你怎麼學，心裡才有數。&rdo;啧，現在還挺會辯論的。楊堔頭一次覺得自己說不過白靜。他也沒過多地辯解，直接開始表演了。他想着，已經丢過一次人了，再丢一次也沒什麼了。‐‐&ldo;汪，汪汪，唔汪，啊唔汪！汪！&rdo;楊堔目光一下子就兇狠了，他學狗叫的時候，是對着白靜的。白靜被他的動作吓了一跳，接連着往後退了好多步。本來以為楊堔會見好就收，但是他沒有。白靜一直被楊堔逼到了牆角，退無可退。楊堔低頭看了白靜一眼，然後收回視線，大步走回了老頭兒那邊。他抱着肩膀，得意地對老頭兒說：&ldo;喏，你看，你們醫院的人被我吓得躲起來了。&rdo;老頭兒不服氣地哼了一聲：&ldo;我們小白肯定會赢回來的。&rdo;他剛說完這話，白靜就走過來了。剛才被楊堔吓得不輕，白靜的臉都有點兒發白了。她停下來，一臉為難地看着老頭兒，&ldo;這個……我真做不來啊，他太像了。我沒辦法超過的。&rdo;白靜本來以為老頭兒聽了她這話會有點兒不高興，誰知道他喜笑顔開。他笑着說：&ldo;沒事兒小白，咱不學了。咱又不是狗，學了肯定不像。&rdo;白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ldo;是啊是啊。&rdo;……楊堔在一邊兒都快氣得吐血了。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是被這老頭兒和白靜聯合起來耍了。讓他學了那麼長時間的狗，最後還要旁敲側擊地罵他是狗！死老頭兒！簡直就是……為老不尊！楊堔的内心是崩潰的。&ldo;死老頭兒，你玩兒我啊！&rdo;楊堔憤憤不平地吼他：&ldo;你有沒有當長輩的節-操啊。&rdo;白靜看着楊堔暴躁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楊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ldo;你笑什麼笑？你和他一起玩兒我！&rdo;白靜被楊堔吼得打了激靈，為了不激怒他，她隻能随便找個理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ldo;李阿姨那邊我過去看看哦，志願者有很多還是不懂的。&rdo;丢下這句話，白靜就趕緊跑了。老頭兒看着白靜離開的背影，回過頭語重心長地對楊堔說：&ldo;死小子，看不出來我是在撮合你們嗎？&rdo;楊堔沒好氣地說：&ldo;沒看出來，有你這麼撮合的麼，我這臉都丢盡了。學狗叫能追到女孩兒？&rdo;老頭兒笑了笑：&ldo;這你就不懂了吧，小女孩兒可都喜歡有幽默感的男孩子，你要每天繃着臉，誰愛和你談戀愛。臭小子，你經驗沒我豐富，信我的，肯定沒錯。&rdo;楊堔挑眉：&ldo;你不是不讓我追你們家小白麼？&rdo;老頭兒一臉傲嬌地說：&ldo;我讓不讓是其次，首先小白得先看上你。&rdo;楊堔：&ldo;……&rdo;老頭兒說：&ldo;我年輕那會兒，每天都纏着我老婆給她講笑話，一個多月，就把她追到手了。&rdo;說起來自己的老婆，老頭兒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ldo;後來她跟别人說，就是被我這股子幽默的勁兒給吸引的。你說，我教得對不對？&rdo;楊堔似懂非懂地點點頭：&ldo;哦……好像挺重要的。&rdo;老頭兒歎了一口氣，繼續說：&ldo;哎……可惜了，她走得那麼早，就剩下我一個人咯。&rdo;楊堔見老頭兒情緒不好，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了。他真的特别不擅長安慰人，而且，有些事情，安慰真的沒啥用，安慰再多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同樣的事兒如果擱他身上，他說不定還不如老頭兒呢。上午的活動時間很快就到了，十一點半，白靜把李阿姨推回了病房。每一個老人都有午休時間，一直到下午兩點半。這期間，護工和志願者可以出去吃飯。松堂醫院有食堂，白靜平時都在食堂吃飯，飯菜不貴，很清淡。去食堂的路上，白靜碰見了江彥，于是兩個人一塊兒去了食堂。&ldo;就吃這麼點兒啊？&rdo;江彥看到白靜盤子裡的菜和米飯，忍不住問她。她這胃口，比貓還小。白靜點點頭，笑着對他說：&ldo;多也吃不了，這樣正好。&rdo;江彥說：&ldo;你應該多吃點兒，現在太瘦了。&rdo;白靜邊走邊說：&ldo;沒辦法，吃不下去。而且我本身就比較瘦的。&rdo;江彥說：&ldo;女孩子太瘦，以後生孩子不好生的。&rdo;聽到&ldo;生孩子&rdo;這三個字兒，白靜愣了愣。這件事情對她來說，好像有些太遙遠了……她之前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也沒有将生孩子這件事兒列到人生規劃裡。白靜從小就沒有父母，對于家庭，她沒有什麼概念。而且她現在才二十二歲，考慮孩子也的确有些太早了。沉默了一會兒，白靜對江彥說：&ldo;這個還早，以後再說吧。&rdo;江彥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他放下筷子，目光嚴肅地看着白靜。&ldo;小白，那天我跟你說的話，你考慮了麼？&rdo;白靜被江彥盯得有點兒不自在，她問：&ldo;什麼事兒？我不太記得了。&rdo;江彥直接說：&ldo;當我女朋友的這件事兒。&rdo;白靜心裡咯噔了一下。這事兒，她還真沒有考慮，而且也沒有放在心上。白靜現在沒有一點兒找男朋友的心思的，而且，就算她找，也不會找江彥這樣的。第一，他年紀大，第二，他結過兩次婚。這樣的人，真的不适合她。其實白靜已經婉拒過江彥很多次了，以江彥的腦子，一定能明白她的意思。白靜本來不想把話說得那麼直接的，但是江彥一直這樣，把她逼得沒辦法了。于是，白靜隻能實話實說：&ldo;江彥，我覺得我們還是當朋友合适。我對你沒感覺。&rdo;&ldo;我現在也不想談戀愛，隻想在這裡好好工作。&rdo;白靜說，&ldo;而且我男朋友剛去世一年，我最起碼要為他守三年的。&rdo;江彥自嘲地笑了笑。&ldo;說白了，還是因為不夠喜歡。如果喜歡，你哪裡還會記得你曾經的男朋友。&rdo;白靜無話可說。因為江彥說得是對的。她和楊堔在一起的時候，很少想起梁朝陽。雖然這麼說很不要臉，但事實就是這樣。楊堔和陳六藝還有一群志願者們一塊兒來了醫院的食堂。剛一進門兒，他就瞧見了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白靜和江彥。他瞬間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怕丢人，他現在就上去找江彥幹架了。陳六藝順着楊堔的目光看過去，也看到了他們倆。她拍了拍楊堔的手肘，貼到他耳邊問他：&ldo;你要過去一塊兒坐麼？&rdo;楊堔搖搖頭，&ldo;切，不要。搞得好像我很在乎她似的。&rdo;陳六藝：&ldo;……&rdo;難道不是嗎？要是不在乎，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醋味兒。楊堔這口是心非的性格一點兒都沒有改。他隻要一天不改，白靜就一天不會回來。陳六藝都不敢這麼跟楊堔說，生怕說錯話惹他炸毛。楊堔自己嘴硬說不要和白靜坐一塊兒，結果他吃午飯的時候一直伸着脖子看白靜，最後把脖子給扭到了。這樣的結果讓陳六藝哭笑不得。本來是一件挺心酸的事兒，可是發生在楊堔身上，怎麼就這麼搞笑呢……吃過飯是午休，志願者可以到空着病房休息。楊堔和陳六藝他們一共分了三間病房，中午遷就着睡了一會兒。……半夢半醒之間，楊堔聽到了樓道裡的慘叫聲。他一下子就驚醒了，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就跑了出去。這是楊堔第一次見情緒崩潰的老人。之前來松堂醫院的時候，他就聽别人說過，這裡有些老人心理會扭曲，偶爾還會對護工和志願者破口大罵，更有甚者還動手打人。但是來的這兩天，這些老人态度都挺好的，楊堔也就把這事兒給忘了。這會兒看到那個老人，他才猛地想起來之前聽别人說的那些事兒。楊堔幾步并作一步跑上去，才發現被那個老人揪着領子摁在地上的人是白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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