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喂,是江晨先生嗎?”
聽出來是昨天做筆錄的年輕警察,江浮月漫不經心地戴上藍牙耳機,一邊刷資料一邊問道:“陳警官,有事嗎?”
“你現在在哪?方便見一面嗎?”
“不方便。”
“是要去參加高中的同學聚會嗎?”
江浮月手指一頓,上挑的眼中有流光劃過:“陳警官似乎知道很多事情。”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轉移話題道:“你大概什麼時候結束?”
“九點。”
“好,那我晚上九點去接你。”
陳警官正準備挂斷電話,就聽到清冷的男聲響起:“地址都不問?”
笑了笑,他站在落地窗前看川流不息的車輛說道:“因為我确實知道很多事情。”
“……挂了。”
收起耳機,江浮月靠在椅背閉目養神。大概半小時後,目的地到達。在出口買了把透明傘,他跟着導航步行幾百米後,看着眼前豪華的五星級酒店微微挑眉,心想這聚會最好不要AA制,因為他手頭沒多少現金,如果被扣下,就隻能給酒店當門童了。
劇本裡沒有提示在哪個廳,但這次他并不需要推理,直接向前台詢問就有服務生将他帶到餐廳。
走廊浮現攝影機,江浮月默默調整表情推開大門。
在他進門的一瞬間,廳内十幾個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他身上,或驚豔或疑惑,或若有所思。
一個穿着緊身西裝的幹瘦男人率先認出江浮月,站起來招呼道:“喲這不是小江嗎?快進來快進來,十年不見你真是越來越帥了。”
江浮月瞥他一眼,認出他是畢業照裡叫做孫越勤的男人,死亡順位第17,排在鄒圍圍後面。
江晨并不想把關系鬧得太僵,簡單握手後找了最角落裡的桌子坐下。
其餘人好像都知道他冷漠,沒有一個主動上前搭話,隻圍在第一桌竊竊私語。
江浮月裝作戴耳機聽歌,實際上藍牙都沒打開,面不改色地偷聽第一桌人講話。
孫越勤坐到主位,長歎一口氣:“十年沒有聚,差點都認不出老同學了。哎,要不是E市的老宅要拆遷,我很可能都不會回來。”他搖搖頭,舉杯喝茶,不着痕迹地露出腕間幾萬塊的手表。
坐他身側的田娜娜眼睛一亮,天真笑道:“孫越勤,你不是前幾年剛拆了一套房子嗎?現在又拆?你到底有幾套房子啊?”她本就生了一張娃娃臉,即使27歲看上去也和高中時期沒差,此刻笑得燦爛再嗲嗲說話,頓時把在座男人的眼神都吸引過去。
孫越勤摸一把自己發亮的洋蔥頭,滿臉無所謂:“也就五六套而已,當初要不是被老闆看中調去外地分公司,我現在可能有十幾套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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