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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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蝙蝠俠呢。這可真是不可思議極了，這可真是有意思極了。如果他能殺死這個世界的布魯斯·韋恩，那他韋德·威爾森必将青史留名……雖然其代價可能是來自沒弱點的超人的追殺，但其實被殺死這件事聽上去也并不算壞。

令人摸不清邏輯、一切随心而為的變種人拔出了劍，拿起了槍。他并不是故意将這一切看成一場遊戲，韋德并不是故意要和任何人作對……但死侍清楚這一切其實遠比遊戲更加滑稽。韋德永遠記得自己的身份。

他明白自己隻是他人筆下的傀儡小醜。

——既然是小醜，那怎麼舍得放棄更大更絢的舞台？這一刻紅黑緊身衣的殺手早把同伴埃裡克的囑咐忘之腦後。他的興緻來的快而激烈，當死侍暗中視物、疾沖上前時，他是真心想殺了布魯斯·韋恩或瓦坎達的特查拉。他死侍是真的想殺死蝙蝠俠又或黑豹。

能做為什麼不做？想做為什麼不做？什麼？顧及後果？什麼？他們都是好人？——這他媽不是英雄要擔心的事嗎？他韋德看上去像個英雄嗎？

遠比超人看的更多也看的更清的男人大笑着劈下一劍。這一下又快又準，差一點就将尚未恢複視力的黑豹斬成兩段。還好瓦坎達的王儲同樣早已習慣了暗戰，嗅着殺機閉眼一滾，離開了原地。

他與布魯斯韋恩的反射神經都已達到凡人的極限，剛剛的烈焰除了灼毀了他們胸前的衣服與照亮了敵人的所在以外沒有任何效果。這場可稱得上地球戰士極限的戰鬥悄然打響，赤手空拳的兩人一進一退。

與尚未真正成為黑豹的特查拉不同。久經考驗的蝙蝠俠早在火焰射來的瞬間明白了敵人是誰、并也清楚了這可不是個能輕易糊弄過去的局面。

死侍，真名韋德·威爾森的變種人雇傭兵。政治立場不明、處事方針方針搖擺不定，很多人都覺得他是個瘋子，但想為此教訓教訓他的人卻通常以死作為結局。

威爾森雖然沒有魔形女、金剛狼那樣特征明顯的能力，但在最近的五年内卻始終活躍于黑市與戰場。布魯斯很清楚這在淘汰速度極快的傭兵界意味着什麼。蝙蝠俠早懷疑過對方和金剛狼一樣有着超常的恢複能力。

——但這并不妨礙沒穿披風的蝙蝠俠以一個刁鑽的角度狠狠踹出一腳。這一腳順利命中目标，使死侍驚叫一聲的同時踉跄了一下。蝙蝠俠趁機使出技巧，想去奪對方手上的槍。但韋德畢竟也是有着自己獨立漫畫的反英雄，他一扭身、在被扭斷了一根手指的同時給了蝙蝠俠一個頭槌。

這一下撞的又快又狠，讓布魯斯也不得不退後兩步。這條工作人員專用的走廊并不是非常寬闊，讓這兩人都沒法真的拉開距離。但死侍從沒怕過疼痛，也因此從不害怕流彈。韋德幾乎是下意識的開了一槍。

他其實沒想用槍殺死蝙蝠俠——因為這也太他媽不是人也太他媽諷刺了——但當他手上的槍毫無反應、并又挨了地上的特查拉一腳後……死侍才後知後覺的察覺：

“哦日。”殺手的聲音驚歎而興趣盎然，像是個見到神奇戲法的孩子。“真不愧是最偉大的偵探，真不愧是哥譚魅影——我終于親眼見到這個了。”

這一次韋德并沒故意壓低音量。他高亢的聲音在這漆黑一片的走廊喇叭般的回響。死侍像個見到了偶像真人的粉絲，甚至還不可思議的擡了擡那把被蝙蝠俠親自動過手腳、卡住了彈夾的槍。

雖然他的措辭還算模糊，并沒直接大咧咧的說‘你真不愧是蝙蝠俠！’，可這也足夠令布魯斯驚愕且混亂——他從沒在哥譚見過死侍，但對方卻指出了他的身份？而且什麼叫‘最偉大的偵探’？這個稱呼就隻有超人曾提過一次……

此刻對一切涉及到‘超人’的事都極其敏感的蝙蝠俠沒回死侍的話，并沒人想回死侍的話。

沉默讓場面出現了兩秒尴尬的寂靜。而并不清楚美國流行文化、并不清楚最近的都市奇譚‘蝙蝠俠’的特查拉就像個沒能抓住梗的懵逼觀衆，王子在第一時間繼續了他沒完成的工作。

未來的黑豹一記猛踢。幾乎絆倒了死侍。可拿着刀與槍的敵人并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韋德在受襲的第一時間用那把可能會炸膛的□□擊向特查拉的太陽穴；并同時轉出一個刀花，倒拿□□向布魯斯刺去。

“你們二打一！無賴啊！”三人裡唯一的殺手高聲大叫，簡直像個受了欺負的小女孩兒。“壞人！讨厭！！”

特查拉狼狽地扭頭躲過了這一下，但額角卻也還是被槍托給擦了一下。瓦坎達未來的國王皺緊眉頭，一向善于接受變數的王子終于被對方的話語激出了幾分憤怒。特查拉用膝技将死侍徹底絆倒，并趁機以巧勁扭斷了對方的右腿。而與此同時，這滑稽殺手手上的長劍也終于脫手，‘嗆啷’一聲掉到了地上。

死侍在劍脫手的瞬間意識到了什麼。他大笑出聲，一下失去了繼續戰鬥的激情。韋德心滿意足，特查拉卻怒火難消。王子一爬一滾，死死壓在了死侍身上。他在第一時間狠狠打出了能擊碎骨頭的兩拳，并統統順利命中目标。

特查拉并不明白死侍在笑什麼。其實就連身為原因的布魯斯也搞不清楚去威爾森的邏輯。空手奪白刃的蝙蝠俠付出了些許代價，就如在哥譚的無數個夜晚那樣。

蝙蝠俠的血滴到了地上，有一點兒還粘到了韋德的頭套上。死侍壓抑不住的低笑着，像是個無可奈何被戳中笑點的孩子。

他的笑令特查拉感到了極度的不快。盡管王子并不清楚為何韋恩先生也是位優秀的戰士，但此時的他并不打算深究友軍身後的真相或黑暗。未來的黑豹更介意死侍的笑——這笑聲微弱卻癫狂又嘲諷，還帶着點兒莫名其妙的凄涼。

這讓特查拉汗毛直立的同時也極其憤怒。王子以為威爾森是個不敬戰鬥、不畏生死的發狂瘋子，其實他錯了。

這至少斷了兩根骨頭的變種人其實也不清楚自己在笑什麼。他其實也不清楚自己在嘲諷什麼。甚至就連韋德被特查拉那兩拳打的眼冒金星後……死侍都隻是忍不住的想：

他可真想知道自己刺到哪兒了，有沒有很深、有沒有很重、會不會緻命？

恐怕不會緻命吧？他真能殺的了蝙蝠俠嗎？不大可能的樣子。就這麼算了？廢這麼大勁就刺了這麼一下嗎？可他和布魯斯·韋恩好像也沒什麼深仇大恨的樣子，說起來他一開始過來是為了什麼來着……

但說着的，憑手感，他肯定刺的不算很淺，就算不刮到髒器，那也肯定要留疤了……哈哈哈哈。他在蝙蝠俠身上留下傷疤了！他也在蝙蝠俠身上留下傷疤了！

————就和小醜、和貝恩、和雷霄古、和超人、和雙面人、和企鵝人、和毒藤女、和小醜女、和…………一樣！

都他媽一樣。

都他媽一樣。

…陷入迷思的死侍突然感到了一陣兒不甘。他怎麼就和這幫人一樣了？嗯？不對！嗯？不對嗎？——總之他感到了一陣憤怒的混亂。

于是本已不再掙紮、任由特查拉将他制服的雇傭兵突然伸手。用支那斷了根手指的右手給了騎在他身上的男人一拳。随即韋德不管不顧的再次摸索着口袋，試圖找出他藏着的那幾顆手榴彈。

……黑暗中沒人看得清他的動作，也沒人猜得出他的想法。但還好這莫名其妙的慘劇并沒真的發生。因為某人終于在這戲末匆匆趕到——本該是主角的埃裡克·史蒂文斯，真名為尼賈達卡的瓦坎達複仇者終于還是登場了。

埃裡克來的悄無聲息，但動手時卻比死侍更為聲勢浩大。

布魯斯·韋恩簡單了處理了一下傷口後便察覺他們過來的方向來了更多追兵。蝙蝠俠扯過王子、踢開一扇大門……在他們進入房後不到一秒，門外便響起了機槍掃射的怒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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