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還在唱着昆曲《牆頭馬上》,改編自元代文人白樸的同名雜劇。
【昆曲彰顯出中國文字、音韻的美學内涵,是中國立體的文學經典……】
盡管逸君吹得天花亂墜,可天風隻覺得昏昏欲睡。
角落裡站着一身白衣的年輕人,臂彎搭着毛巾,等着随時伺候。
眼皮子越來越沉幾乎快碰到一起,天風勉強坐直了身子,拿起桌上的茶杯想多灌幾口提提神又想到下面的行動,隻得稍稍抿上一口。
悄悄瞟向身邊的白羽,隻見她正專心緻志地吃着各種零食,似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零食上,幾乎連一眼都沒看台上。
天風扯扯了嘴角,微微苦笑,覺得自己和白羽還真是天生一對呢。
看來現在并不是白羽實施計劃的時機,也許是在散場之後?總之,自己一定要順利實施b計劃,在散場前解決掉老漢奸。
天風再偷望去,隻見老漢奸一面搖晃着腦袋,一面用雞爪似的枯手拍着自己的大腿。
悠然自得,好不惬意,絲毫沒有動彈的意思。
他不動,天風也不能輕舉妄動。
怎麼辦?等呗!
眼瞅着一杯又一杯的茶水下了他的狗肚子,就不信他不挪窩。
往台下看去,頓時眼前一亮。
隻見上下翻飛的白毛巾在觀衆頭頂淩空而來,又飄然而去,簡直比台上還要精彩!
這等熱鬧可是電影院裡見不得的。
天風:你在看嗎?
【當然,程老先生的鎖麟囊可是拿手好戲,很精彩的。】
天風:哪裡精彩了?我完全看不明白,要不是有飛毛巾我都快睡着了。
【你小憩一會兒保持精力,他動了,我叫你。】
天風:嘿嘿,你還真是善解人意啊,我就是這意思。
【你且珍惜吧!】
天風:又來了,說得好像快要離開我似的,莫名其妙。
天風微微閉上眼睛假寐,就在昏昏沉沉時,突然被驚天動地掌聲驚得一激靈。
“哐—才—才—才—才——才……”
鼓點由慢轉快。
發生什麼事了?
舞台正中央那威風凜凜的女子,頭頂亮閃的帥盔,身穿鮮紅色的甲胄,腰挎彈弓,手執長槍,背後硬靠插着五彩戰旗。
嬌臉襯紅霞,戈戟共生輝,好一個英姿飒爽穆桂英。
再偷眼看向老漢奸,隻見他那雙渾濁的眼睛正泛着餓狼般的綠光,正死死盯着舞台上的女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女人生吞活剝了似的。
不用說,這女人必然是第一刀馬旦‘槍皇’木醉雲。
得!
看這老色鬼眼珠子都快掉下來的饑渴狀,估計一時半會兒是挪不動窩了。
天風心中萬般無奈也隻得耐着性子看下去,這一看就是個把小時。
台上的木醉雲嗓音清麗動人,動作如行雲流水,潇灑中又不失沉穩,就算再看不懂戲的人也知道,這名戲子必然不凡。
唯一令天風困惑的是木醉雲紅白分明的妝容,高高吊起的眉眼,以及亮晶晶的貼片,雖然顯得炯炯有神,輪廓立體,卻怎麼也瞧不出她的廬山真面目。
【不愧是第一刀馬旦,有絕活。】
天風:這種沖、甩、翻、撲的功夫的确幹淨利索。
【說起來,你的身手也是極好。不過看着眼生。】
天風:我學得很雜桑搏、散打、綜合格鬥術,還有馬伽術都有涉獵。
【桑搏?那可是蘇聯的軍用格鬥術!你怎麼會?】
糟糕,說漏了嘴!
自己的真實身份是不能透露的,也不能暴露來自未來的秘密,鬼知道這沒底線的家夥能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
天風隻得故作輕松狀:是一個朋友教我的,原來是蘇聯的?你若不說,我也不知道這功夫的來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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