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芬哭的無法自已,梁夏隻能在她家轉悠,找廚房,找熱水,弄了熱毛巾給她敷眼睛。
梁夏邊給她敷邊說起自己爺爺過世時候的事情,“我爺爺去世的時候給他洗臉的時候我都還沒有感覺,等到靈堂擺起來了,爺爺的黑白照片擺在上面,看着照片上的人才驚覺原來爺爺不會在我的現實生活中出現了,才覺得傷心起來。”
美芬哭着說:“如果我奶奶也是你爺爺那樣的喜喪,我心裡也會稍微安慰點,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是該氣憤還是該傷心,不是奶奶喪禮沒完成要忍我真是一刻都不想在這呆了。”
“你前段時間還說奶奶身體還行的。”梁夏确實沒想到美芬奶奶去的這麼突然,她這段時間在村裡晃悠還能經常看到奶奶在周邊散步,鍛煉身體呢。
美芬突然哭的更大聲了,梁夏連忙拍着她的背,“對不起,我不該提的。”
“沒什麼,不能提的,我奶奶身體是還好,我跟你說過她有高血壓,今天上午她在廚房摔倒了,他們就隻會在外面打牌,家裡一個人都沒有,腦溢血都不知道,活生生躺在地上等死,你說,我真的是,真的是撕了他們的心都有了。”美芬邊哭邊說,毛巾被她擰的都變了形。
“現在來裝什麼孝子,講排場,有什麼用,需要他的時候不在身邊,我奶奶她該有多無助啊。”
美芬無法想象那個畫面,一想就心都揪成了一團,痛的無法呼吸。
梁夏抱住她,輕拍她的背,沒幾分鐘,梁夏就感覺到自己的背濕了。
美芬舅爺過來看到美芬傷心的模樣,眼淚下來。
“丫頭,我曉得你奶奶去世,估計你是那個最傷心的一個了,我剛趕過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氣憤難當,恨不得打死你爸,但是你奶奶畢竟已經過去了,我能做的也就隻有死後為她辦一個風光的葬禮了。”
美芬隻是哭。
“你奶奶面前,我也不能太跟你爸吵,怕吵着她的安甯,事情商量妥當了,你弟趕回來了,車也來了,要去鎮上了。”
美芬強打起精神,要火化了,她得陪着奶奶最後一程。
離家
梁夏跟着梁爸梁媽回家,路上梁夏跟梁媽打聽美芬奶奶的事情。
“聽說是腦溢血摔到了,美芬爸媽中午回去的時候才發現的,送到醫院前就已經死了。哎,你說養兒防老養兒防老,這就在身邊死了都還不知道,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啊。”
“美芬跟她奶奶最親,她得多難受啊。”梁夏說。
“你這幾天就多陪陪她吧,别讓她老想着這事兒。”
梁爸梁媽從家裡收拾了搭靈堂的材料,去美芬家做事,梁夏跟着去幫忙。
晚上八點多,美芬一家才從鎮上回來。
美芬回來就一直呆在自己房間裡,梁夏給她帶了點餅幹,“你沒吃東西呢吧,吃點吧。”
“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梁夏直接把餅幹送到她嘴邊,“還有好幾天呢,你總不能一直不吃飯吧,那怎麼會有力氣。”
美芬沒法拿着餅幹吃了兩口。
“今晚我陪你吧。”梁夏說。
“不用了,我晚上想給我奶奶守靈,一個人安安靜靜的。”
梁夏還想勸,被美芬擋回去,“真的,我沒事,放心,在喪禮辦完之前我不會做什麼的。”
可你這樣說才更恐怖啊。
“喪禮辦完你想幹什麼?”梁夏不由得問。
美芬迷茫,“到時候再看吧。”
梁夏又勸着美芬多吃了兩口餅幹,又給她倒了一杯水。樓下蹬蹬蹬的聲音傳來,李嶽的臉出現在梁夏面前。
梁夏把水遞給他,“我爸那還沒忙完,這裡你看着點。”
然後給兩人帶上了房間門就下去了。
李嶽再下來的時候找到梁夏,“我有點擔心她,她越平靜我越害怕。”
“不會有事吧,難道還能對她爸媽做什麼不成。”梁夏覺得最多就是發洩發洩不滿,對父母動手還不至于。
“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擔心她不會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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