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婦慢慢向神廟走去,未進廟門,便知構造,很好,自己已經懂得在沉靜中窺伺鼠仙的心了。走到門外,絲毫見不到裡面有什麼,隻是空蕩蕩的一間石廟罷了。但是剛踏進一步,便突然覺得燭煙熏人,這一對如石柱般的大紅燭,一邊燃燒着一邊流着血一般的燭淚,那淚滴像翻卷的小河,一直在神廟裡流淌,而後保持最後的姿态慢慢凝固。紅布遮擋後面,鼠仙似是睡着了,又似是凝神觀察,聽不到她着急算賬翻開簿本的聲音,也聽不到算盤珠子上下不舍跳動的聲音。
紅布後的那盞燈火,飄飄搖搖,要說起先像隻金紅色的魚兒,那此刻就是真的魚兒了,隻見它在紅布簾後左右上下地輕輕遊蕩着,忽明忽暗。
那是鼠仙在紅布後,貓着腰,虛着眼兒,把臉幾乎貼到紅布上,端着那小油燈左右上下打量個不停——但這一切都于事無補——那可憐的見不得光的眼神,配上八千度的近視鏡也看不清楚一頭大象的輪廓!
她所要搞明白的,就是在她那在那出神入化神鬼莫測的心裡、簿本上,把賬目算清楚;
她啊,覺得不吃虧就好,相貌有什麼要緊的!——但,這回估計不同了!
紅布簾相對,各自不先言語。你想啊,她們心裡難道不好奇——另一部分的自己到底寄居在哪裡?!肯定是好奇的。
“這樣——”
“這樣——”
幾乎是異口同聲,當下心就了然。
未及鼠婦再探索些什麼出來,身後便傳來閉門的聲音——但事實,那門仍舊敞開着,不曾挪動一分。
這是合簿了。
鼠仙隻做這一單生意了。
瞬間,外面便寂靜下來。不知何時,蝜蝂充當坐騎,将出隊伍的二小鼠背了進來。
“你想要換什麼?”
“你想要換什麼?”
也幾乎是同時,鼠仙跟鼠仙做起了生意。兩個軀體裡的鼠仙,機智對靈敏。
“回來回來,有話好好說——”簾幕後傳出招呼聲,不知這聲招呼是否可以抵用。
“回去做什麼?——有意思,我們自己來做個生意——怎樣?”鼠婦徹底放出另一半的鼠仙,任他們針峰對麥芒;
“哎哎,别鬧,珠子在哪裡?在哪裡??”簾幕後的鼠仙開始不淡定,不知多大的腳掌,來回走得“啪啪”響,滿口的商量語氣,就差要沖出簾子;
“在肚子裡——”鼠婦用自己的意志壓住了這一半鼠仙,此刻才知道,破肚取珠子,是雙雙滅亡的好戲。此刻的鼠婦才看到二小鼠呆坐在蝜蝂的背上,像被粘了上去,掙紮不得,開口講話不得,但是她,并沒有着急。
“好好,有話好好說。這樣,都給你,這廟,這山——怎樣?哎,多大的事情,都是好商量的,把珠子吐出來,我保證,保證,保證啊,跟你換生——你再想想——”鼠仙是一個張弛度很大的仙,是啊,沒兩把刷子,怎麼能誘導這麼多人出賣靈魂和□□。
“你說說,這生意能做嗎?”像是一句輕輕的呼喚,鼠仙體内的另一個自己便慢慢出現,鼠仙不再賊理賊氣,
“她就是一隻鼠,心靈龌龊的鼠——”還未等說完,鼠仙的氣神便騰起。
“做不做生意?啊?來這邊玩兒??你可是拖家帶口的上山,想想——和和美美走下去,啊,是吧,最美的事情了,我隻是要跟你換下就行,珠子吐出來,用下就行!不虧的,不虧的,你這單生意我絕沒有賺些什麼——如果你覺得我虧了,嗯,可以意思下——”話未說完,蝜蝂就将二小呆鼠駝進了紅布簾後面。
“我隻要原封不動的過去,從你誘惑我做生意的前一秒——”鼠婦堅定地說;
“呵呵,你不會去的,你會後悔的,”鼠仙不停地抽啦着鼻子,“咱們都是能看清對方的人,你看清的是後面,我看清的是前面。你不會想回去的。”鼠仙言之鑿鑿,毫不退讓地勸說着;
“那隻是你的感覺。”鼠婦坐到地上,低着頭,想思考卻也想不起來什麼。
“凡事做完交易的都自己叫冤枉——這個啊沒必要沒必要——想想你們當時果決的态度,我怎好推辭,哎——哎,不要埋怨,但凡是有了不合理的欲望,我才有空可鑽。”鼠仙毫無保留;
此刻,鼠仙倒是成了一個哲理滿滿經驗滿滿的老者般,滿嘴的說教。
自然,不合理的欲望正兒八經的神仙是不會接單的,你還偏要去做,那隻能讓歪門邪道領着你了。
鼠婦不再說什麼,走到這一步,自身有自身的原因,她隻想出去透口氣。
做生意,牽扯的太多,不清不楚,怎麼去選擇。
各自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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