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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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清歡看他好半天沒說話，以為他是在生氣，于是問道：&ldo;你怎麼了？不高興？&rdo;戰弦将削好的蘋果遞給她，&ldo;我沒事。&rdo;言清歡接過蘋果來咬了一口，&ldo;他叫宋問，是我爸好朋友的兒子，聽說我出事了過來看看。&rdo;這句話剛說完之後病房的門就再次被推開，言清歡擡眸一看，看到來人是言遠書的時候手上動作停頓了一下，半晌才出聲：&ldo;爸，你來了啊。&rdo;言清歡本來以為言遠書看到戰弦又是一陣發脾氣，所以她說話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言遠書這次并沒有發脾氣，而是對着戰弦點了點頭，還笑了笑，把提來的飯盒放到床頭上，對戰弦說：&ldo;等會兒記得讓她喝了。&rdo;戰弦&ldo;嗯&rdo;了一聲，&ldo;您放心吧，一定的。&rdo;言遠書沒再接話，放下東西之後就出了病房。言清歡看到父親對戰弦的态度不再像之前一樣那麼排斥了，心裡有些欣慰，想着自己擋的這一刀總算是沒有白挨。&ldo;戰弦。&rdo;&ldo;嗯？&rdo;戰弦本來準備去幫她舀湯的，聽她叫自己的名字，便停了下來。&ldo;這刀擋得也算值了，能讓我爸接受你。&rdo;她說這話的時候面帶微笑，戰弦都看得有些呆了。她笑起來真的很好看，眉眼彎彎的，笑得他心裡都在泛暖。&ldo;嗯。&rdo;戰弦應了她一聲，然後勾起嘴角笑了笑，&ldo;他能接受我就好了。&rdo;他心裡此刻有多掙紮多痛苦，她大概是不會知道了。他要怎麼告訴她真相，告訴她言遠書對他态度好了一些是因為他答應了等她出院就分手？言清歡想起來他前幾天沒來，估計是公司有事兒，便問他：&ldo;怎麼今天來了？你公司不忙了？&rdo;戰弦端起碗來，舀了一勺湯放到她嘴邊，&ldo;不忙，我想多陪陪你。&rdo;……以後，我就再也不能陪你了。這句話是戰弦在心裡說的。言清歡被他這句話說得有些不好意思，總覺得他是為了自己耽誤了工作了，&ldo;你以後也可以陪我啊，還是工作要緊吧。&rdo;她一向不喜歡戰弦因為她的事情耽誤工作，或者是耽擱了很重要的事情，那樣她心裡會特别過意不去，誰讓她就是個這麼矯情的人，什麼事情都要講求自己所謂的原則。&ldo;以後是以後。&rdo;戰弦沉默了一會兒，才擠出這樣一句話。言清歡怎麼都想不到，這一天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來看過自己，她隻當他是忙工作，也不好意思打電話給他，怕幹擾他的注意力，一直到她出院，戰弦都沒現過一次身。言清歡在醫院裡住了一個多月，出院的那天，言清穎抱着一大堆東西，有些抱怨地說道：&ldo;戰大哥怎麼不來了，真正用到他的時候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rdo;言清歡聽了這話之後也是一愣，倒是言遠書，直接瞪了言清穎一眼，喝道：&ldo;他工作忙，來不了是正常的。&rdo;言清歡是請的病假，一個半月，回家的第三天，她實在忍不住了，因為戰弦從前都是十分黏她的，從來沒有過這麼長時間不聯系她的現象。她拿出手機來，撥戰弦的電話。一直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态，不管是他的手機還是辦公室的電話，都是如此。言清歡突然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了，她偷偷地從家裡跑出去，打了車到了戰弦的公司樓下，剛一進門就被前台的人攔住了。&ldo;小姐您找誰？&rdo;&ldo;我找戰弦。&rdo;言清歡看了眼面前的人詫異的表情，又重複了一次：&ldo;我說我找戰弦！&rdo;&ldo;要見總經理是要提前預約的，請問您有約麼？&rdo;&ldo;……沒有，麻煩你通報一聲。&rdo;言清歡語氣裡聽不出什麼情緒。&ldo;現在應該是每周的例會時間，我幫您試試吧。&rdo;前台這個接待态度還算溫和。言清歡點了點頭，&ldo;麻煩你了。&rdo;戰弦辦公室的确沒人，他也的确是去開會了，言清歡沒辦法，和前台說了好久，他們才答應了放她進去。其實這并不是她軟磨硬泡的功勞，而是那些接待聽到她直呼老闆的大名，就知道了她和戰弦的關系一定不簡單。言清歡坐了電梯上了樓之後，找了半天才找到戰弦的辦公室，剛想敲門，就被一個男人攔住了。&ldo;請問小姐您找誰？&rdo;言清歡轉過頭來，這個男人她并沒有見過，不過看着像是助理什麼的，她平時見的也就是戰弦的司機，工作上助理還真沒見過。&ldo;我找戰弦，請問他在麼？&rdo;&ldo;哦，他在開會，&rdo;助理邊說邊打量着她，然後開了門讓她進去，&ldo;您先在這裡坐一會兒，戰大開完會就會回辦公室的。&rdo;助理這會兒隻當她是有預約的，因為下面的接待都卡得很嚴，能上來的大部分都是熟識的人了。言清歡坐在沙發上，她覺得自己心跳得極快，那種不安和慌亂的感覺怎麼都按不下去，相反，她越想平靜，不安也就越嚴重。‐‐戰弦開完會之後剛出會議室的門就看到助理在門前等着他，他有些納悶，&ldo;怎麼了？&rdo;&ldo;戰大，剛才來了位客人，說是要見您，現在在辦公室等着，您過去看看吧。&rdo;他聽完這句話之後，直接繞開助理，跨着大步走回了辦公室，推開門進去的時候就看到言清歡坐在沙發上的背影。他覺得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痛。他忍着不去看她，不去找她，強迫自己不要再打擾她的生活，以免再讓她像之前一樣受傷，可是此刻看到她，那排山倒海的思念卻是一分都沒有少過。言清歡聽到有人進來，便站起來，看到來人是戰弦的時候便走到他面前，剛準備開口，就被他冰冷的音調打斷了。&ldo;你來幹什麼？&rdo;言清歡發誓她從來都沒聽過戰弦這麼冷淡地對自己說話。冷得她幾乎下意識地發顫。她咬了咬唇，鼓足勇氣擡起頭來看着他，字字清晰地說道：&ldo;我有點想你了。你好久沒去看我了。&rdo;戰弦差點因為她這句話忘記了他向言遠書的承諾，言清歡那麼驕傲，哪裡說過這樣的話？言清歡看着戰弦沉默的樣子，更加心慌了。若是之前，戰弦聽到她這麼說，必定會欣喜若狂，可是現在，他臉上根本就沒有表情。是真的一點表情都沒有。前所未有的冷淡。&ldo;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所以我就自己來了。&rdo;言清歡在他的注視之下繼續低聲說着，然後又問他：&ldo;你不高興了？&rdo;小心翼翼的語氣。誰知道戰弦突然笑出聲來，然後一臉諷刺地看着她，&ldo;怎麼？言老師想我了？&rdo;&ldo;我……&rdo;言清歡被他這樣的反應吓了一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ldo;言清歡，聽着，&rdo;戰弦看着她，&ldo;以後我不會再給你打電話，也不會再去找你，你也一樣。&rdo;&ldo;……為什麼？&rdo;言清歡明顯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發顫，她不知道戰弦究竟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她覺得自己都快要不認識他了。&ldo;你不用管為什麼。&rdo;戰弦繞開她，走到辦公桌前坐下，該幹什麼幹什麼。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多難受。就像他很多次說的一樣，傷害她，他會比她都疼，剛才那些話，傷害她的同時，他覺得自己也已經體無完膚。言清歡根本不聽他的話，繼續問：&ldo;戰弦你告訴我，行不行？&rdo;&ldo;……&rdo;&ldo;不都好好的麼？之前不都好好的麼？&rdo;言清歡不依不饒地，她之前哪裡為一件事情這麼糾結過？戰弦本來覺得，以言清歡的性格，他說了這些話之後就絕對不會再追問什麼了，可是言清歡這次的不依不饒完全讓他驚訝了，他實在不想再說任何傷害她的話讓她傷心了。可是……沒辦法。戰弦第一次覺得自己對一個人這麼沒辦法，從認識她開始，他在别處那些呼風喚雨的本事就不知道去了哪裡了。狠了狠心，看到言清歡又再次走到自己面前的時候，戰弦才站起來，粗=暴地抓着她的肩膀将她壓到桌沿上，吐氣冰冷。&ldo;你真以為我喜歡你？&rdo;言清歡被他問得啞口無言，沉默了一會兒，她才抓住他的衣袖，&ldo;戰弦，别這樣，你别吓我，好不好？&rdo;她的語氣那麼卑微。戰弦聽得心都在不斷地揪緊，疼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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