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怽看着他蒼白如紙的面色,心裡仿佛壓了一塊千斤重的石頭,呼吸困難,心痛難當。
“秋瑞,”白怽試探着叫他,“快些好,好了我便帶你去找蓮汐。”也許,這才是能讓你生存下去的希望。
“你知道她在哪兒嗎?”秋瑞嘴唇動了動,“你肯定知道。”
“嗯,”白怽點點頭,然後才發現他并沒有看自己,又接了一句,“我知道。”終于是肯跟自己說話了,白怽心裡稍微松了一口氣,無論如何我也要先将你的傷養好再說。
白怽轉身去廚房煮粥,秋瑞四下打量了一下才發現,自己是在一間極其簡陋的屋子裡,光線昏暗,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屋裡隻有他躺着的這一張木闆床,狹窄而陳舊,卻鋪滿了柔軟的錦緞,被子裡有一股好聞的陽光味道。遠處有一張木桌,旁邊放着最普通不過的長條闆凳,方才白怽就是坐在那裡。角落裡除了一把掃帚,已經堆滿了被他打破的白瓷碎片。
秋瑞将眼神收了回來,望着這低矮的屋頂發呆。蓮汐可還安好?師父可還安好?留仙公子可還安好?小六子可還安好?
“吃飯吧,”白怽端了一碗粥進來,小心翼翼的将秋瑞扶着靠在床頭,又在他背後加了幾個軟綿綿的墊子。
“我自己吃。”秋瑞伸手去接,手卻端不穩一個小小的白瓷碗。
白怽将碗拿穩,看着他蒼白的指尖心裡不由就疼的厲害。當年自己若沒有逞能去西北,定能将他護的周全,如今這個樣子這個樣子自己又能去怪誰?難道這一切不都是他父王的算計嗎?就連彥旺達之死引起的事端也是被算計好了的吧,若非如此,他也能早些趕回來。白怽将指節攥的發白,終歸都是怪他,既然如此喜歡,又怎麼就能舍得離開這許久?
“好了就讓你自己吃,可沒有幾個碗再讓你摔了。”白怽舀起一勺粥,放在唇邊輕輕吹涼,然後送到他嘴邊。
秋瑞張嘴吃了一口,眼睛卻不看他。說是白粥,卻是用雞湯煨出來的,裡面加了些補氣療傷的藥材,帶着些許的甘苦。
白怽喂的很用心,一勺一勺的看他将整碗吃了幹淨,眼底終于是帶了些笑意。若能将人一直留在身邊,他願煮一輩子的粥,掃一輩子的屋。
“還要吃嗎?”白怽替他擦擦嘴角,“還有許多。”
秋瑞點點頭,卻不說話。多吃一些,才能好的快些,才能去找蓮汐。
秋瑞整整吃了三碗,白怽就一勺一勺的喂了三碗,眼底笑意越來越濃,看他吃粥心裡面都這般快活,雖然他還是不願與自己說話,可這粥總歸是自己煮的。
“沒想到你還挺能吃的。”白怽看着他笑。
秋瑞不吭聲。沒想到你還會煮粥。
“可要躺下嗎?還是再靠會兒?”白怽問。
秋瑞看着牆,不說話。
“小竹軒雖然被燒成了灰燼,可是卻并沒有太傅的屍體,當晚柳留仙也從宮裡失蹤了。”白怽說,這些應該都是他想知道的吧。“他們應該已經離開了皇城。”
“嗯。”秋瑞點點頭。
☆、42、愛别離蓮汐甘赴死,放不下緣何緣來處
白怽倒了熱水來幫他擦臉,又端了鹽水來給他漱口,最後将他身後的墊子都抽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躺平,“吃飽了就好好睡一覺吧。”
“何時去找蓮汐?”秋瑞問。
“等你好了。”白怽将被子給他蓋好,“我就歇在旁邊長凳上,有事喊我。”
秋瑞想了想剛才看見的長凳,就睡在那裡嗎?果然是父債子償,一點也不值得同情。
白怽吹熄了桌上的燭火屋裡便完全暗了下來,想來外面也是深夜了吧,秋瑞在黑暗中睜着眼睛,屋裡很靜,能聽見兩個人呼吸的聲音。
“蓮汐現在在哪兒?”秋瑞問。
白怽在黑暗中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如何就能下得去手将自己傷成這樣?指尖入肉,像是要生生将心挖出來一般,鮮血淋漓的染滿了衣襟,他若是晚到了一步連想都不敢去想。
“蓮汐在哪兒?”
“大牢裡。”白怽不想騙他。“三日後在皇城處決。”
“三日内我要能下地。”秋瑞說。
“好。”白怽說,“秋瑞,若你先遇見的是我”我們會不會換一個結局?好像晏景和柳留仙那樣,不問世事,恣意潇灑?
“亦不會。”秋瑞閉上眼睛,就算你待我再好,也是白端己的兒子,與我有毀家竊國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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