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得都是心中沉痛,雖然還有相救沈鳳鳴的熱望,可竟也不知該如何開口。錢老不無悲憫地搖了搖頭,道:“或許,當真是死生有命……”
“死生是有命。”秋葵忽道,“可我隻知,若有一絲希望卻又放任不要,我這一生,大概都無法原諒自己的。淩公子,你們說的人,她到底在哪裡?若還來得及,我願意去求她。如果這樣會讓她再留極寒之地五年,我便去陪她五年,如果是十年,我便陪她十年。”
秋葵說出這樣的話來,衆人都不免有些震驚動容。默了一會兒,君黎開口道:“也許不必去極寒之地的。就算是夏日,大内之中也專有冰窖,我們去求求朱雀,也許便可行。”
淩厲搖頭,“朱雀決計不會讓她進大内的。”
“為什麼?”
“她是青龍教主拓跋孤的胞妹。”錢老在一邊歎道,“當年她也曾混入過朱雀山莊,殺過朱雀的使者。要朱雀答應這事,難啊!”
蘇扶風忽然好似想起了什麼。“她在青龍谷!――淩厲,是不是?你是不是把她帶去了青龍谷,交給拓跋孤了?”
淩厲沒有否認。純陰之體已在江湖消失十幾年,可淩厲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倘若她仍存于世的消息走漏,依然足以掀起軒然大波。于此事上,他最願意托付的,也就隻有她的親哥哥了――而在這之前的五年,他甚至連拓跋孤都未曾告訴。
“在拓跋孤手裡,那……”蘇扶風搖着頭,“拓跋孤決計不會答應此事的。”
“答不答應又怎樣,以青龍谷和這裡的距離――怕是來不及了。”淩厲說得黯然。
“我們那時離青龍谷已經那麼近,你那時為何不說,為何又不說!”蘇扶風目中噙淚。可她也知其實那晚若非沈鳳鳴與秋葵突然失蹤,一行人原是要往青龍谷的方向而去的,淩厲當然也料不到會有變故。
“或許……單先鋒去了青龍谷,會見得到她。”她隻得這般希望。
“單疾泉。”淩厲目中陡然一閃,“對了,他知道。他本就知道。”
“什麼意思?”
“我帶‘她’去青龍谷的時候,單疾泉他們還遠未出發去洞庭。拓跋孤将此事告訴了他一人,讓他将人秘密安置――所以,他知道她在青龍谷的!”
“那他絕不會想不到此節,他走的時候卻隻字未提……”
“以他的立場,當然絕不能将此事向人透露。”
“他……他與我說了一句話。”秋葵忽道。
蘇扶風面色一變,“說了什麼?”
“他說,‘要是還能見到沈鳳鳴的活人,姑娘定能叫他再多活一天吧?’,我那時覺得他是譏諷取笑,沒有理睬他便走了。”
“‘多活一天’……從那村子去青龍谷是半天多一些,如果單先鋒真的有打算帶那位姑娘來救人,從徽州來這裡雖然稍遠,但比你們的路要好走些,算下來,确實正好比你們晚一日左右。”君黎道。
“看來他真的是此意。最早單先鋒在臨安的時候,曾讓刺刺來央我幫鳳鳴,想來他也是不希望沈鳳鳴會死的。我們到這裡是今日上午,我們――便等到明日上午。”蘇扶風說着,“卻不知……卻不知沈鳳鳴還等不等得到。”
秋葵望着地面,若有所思。“你定能叫他再多活一天”――我又要如何做,才能讓他活得到明日呢?
這個夜晚,絕望之中的衆人忽然都好像看到些希望,隻是那希望如此脆弱,脆弱得誰都不敢放得太重,隻怕若一根弦斷了,整個希望,也便要落入深淵。
淩厲叫錢老先行回家,餘人皆是一夜難眠。君黎與淩厲、蘇扶風商量倘若那純陰之女當真到來,解毒之事是否真的可行。頭一步自然是要恢複她的純陰體質,以淩厲的意思,此事隻消有寒性内力對她體内寒氣作些導引,便可成功。君黎内功性屬寒勁,功力尚可,該是夠了,但随後的事情才更麻煩。純陰體質重現,那女子便要耐受不住此間氣候,輕則内郁大病,重則危及性命。
“過去五年,我每次運功,其實都是以大量熱性内力灌入她身體,以期打散她體内寒氣之郁,可每一次效果甚微,不過幾日,這點熱勁便要消耗殆盡,舊态重發,所以唯有積少成多,五年之後,才始得以讓她脫離苦海。如今五年之功化為泡影,可至少不能讓她立時便有危險,在尋到可供她藏身的寒冷之地之前,我必須再以熱性之力暫時消去她的‘純陰體質’,但此時此地運功她又必耐受不住,除非有極為強大的寒性内力作為輔借,在我運功之時,為她造就堪比長白那般氣候之寒――這世上恐怕也隻有朱雀才具備這等功力,你雖然師從于他,内力有所小成,可于此恐怕還猶有未逮。這才是我最為擔憂之處。這個地方,又到哪裡去找其他修習寒性内力之人?”
君黎想了一想。“淩大俠,我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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