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秦襄剛才的表現來看,周憧以為會很難令他屈服,然而他卻張嘴了。真是可喜可賀,周憧心想,接着就是一口一口喂,葷素搭配,一次不能吃太多,怕他的胃受不了。&ldo;你上一次吃飯是什麼時候?&rdo;喂飯的期間他這樣問。這貨看起來不像按時吃飯的樣子,倒像是非洲難民。秦襄默默蠕嘴,沒有回答他。&ldo;那好吧,平時有人給你送飯嗎?&rdo;周憧目測了一下秦襄的形象,大概沒有?那他沒有餓死真是奇迹,秦離這麼苛刻他,就不怕他真的死了。也真是摳門的,連件幹淨的衣服也不給。照例沒有得到回答,周憧自言自語說:&ldo;剛才忘了給你拿衣服了,等你吃完飯我再回去一趟。&rdo;秦襄的眼角動了一下,但以他的尊容是看不出來的。&ldo;你放心,我還會回來的。&rdo;周憧對他說,不敢苟同地看看他的屋子:&ldo;你這屋也太極品了,我找時間給你清理一下。&rdo;主要是空氣問題,哪來的那麼股血腥味:&ldo;你屋裡不是藏着屍體吧?&rdo;不行,雞皮疙瘩起來了!周少真沒那麼重口味。&ldo;……&rdo;秦襄看了周憧一眼。周憧敢賭一車黃瓜,他那一眼盡是呵呵。怎麼地吧,說他瘋了還沒瘋徹底,說他不瘋又确實癫得夠嗆!真是讓人抓狂……&ldo;秦襄,你老實跟我說,你瘋沒瘋。&rdo;好吧,能問出這種問題他也是瘋了。試問一個瘋子能說清楚自己瘋沒瘋嗎?就算秦襄說自己沒瘋,周憧敢信嗎?呵呵。沉默着吃完飯:&ldo;我……&rdo;周憧想說自己回去拿衣服,但是秦襄那是什麼眼神,他又開始呵呵周少了:&ldo;好吧,明天再給你拿,今晚我說話算話,給你玩兒開胸手術。&rdo;秦襄一動不動地看着他,眼神十分滲人。周憧死命壓住奪門而出的欲-望,站起來,走到秦襄那張簡陋的床上,解開衣襟,躺下:&ldo;來吧,随你怎麼下刀,記得給我留條命就好了。&rdo;說完閉上眼,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樣。等了許久,一道影子杵在那裡,眼看着就要動手的了,周憧突然不放心地說:&ldo;你這屋太黑,要不我回去給你拿根蠟燭?&rdo;說着就爬起來,娘的,回去拿蠟燭……秦襄出手按住他,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子将人按回床上躺着去。&ldo;師弟……&rdo;周憧幹澀的喉嚨,咽咽口水。這回看來是,躲不掉了。靜默中,周憧感覺到師弟壓着自己的下半身,幹枯的手指在胸口上觸摸一會兒,然後,很錐心很錐心的刺痛傳來……我天,要死……比生孩子還痛,不要問周少為什麼知道,他也回答不了你。&ldo;靠……&rdo;周憧開始翻白眼……有人試過嗎,沒有麻醉的開胸手術。周少隻想告訴你,酸爽得不要不要地。秦襄的刀,在溫熱的胸膛上沒入,血湧出來,但很快就止住。如果周憧能看見自己的傷口,他一定會很驚訝。在沒有任何外物的輔助下,血液竟然不再流淌。不過周憧也不是全無感覺,他感到疼痛緩解了,然而他以為自己開始麻木。&ldo;呵……看得見嗎?&rdo;不知道秦襄現在看見的是什麼畫面,他自己呢,感覺到心髒嘭嘭地跳,血液逆流般刺激。聽到秦襄聲音低低地說:&ldo;它是紅色的。&rdo;&ldo;呵……&rdo;周憧有點好笑,又有點頭暈眼花:&ldo;誰的心不是紅色的。&rdo;他看完了嗎,周少堅持不了多久。&ldo;不。&rdo;秦襄吐出一個字,他接下來的舉動令周憧張大嘴巴。秦襄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刀,少許血液流下,全滴在周憧的傷口上。&ldo;笨蛋……&rdo;周憧很快就知道那些血的作用,他的傷口慢慢在愈合,可是他一點都不開心:&ldo;你身上的血本來就少,想死也不用這樣折騰自己!&rdo;明明隻是劃了一刀,為什麼會那麼心疼他?沒來得及想明白,秦襄的身形微微搖晃,接着倒在周憧身上。周憧眼眶微熱地罵他:&ldo;看吧,我就說你是笨蛋。&rdo;可他娘的,自己就是心疼上這笨蛋了。&ldo;給他喂一顆百草丸,他前天晚上剛剛經曆過新月之夜,身體很虛弱。&rdo;阿福突然出來說。&ldo;嗯。&rdo;周憧心裡早有打算,當下就摸出一顆百草丸喂進秦襄的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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