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提就是萬事大吉了嗎?
回想起那晚淋雨時江漸冬落寞的神情,池越隻覺得心尖尖兒那裡一陣的酸。
這棟樓住的都是老熟人了,大家都認識很多年了,鋼琴往下擡的動靜不小,說話的功夫,住在一樓的王嬸打開了窗戶,從窗戶裡面探出個頭來:“诶,這不是如芸嗎?好端端的怎麼把鋼琴給賣了?”
都是街坊鄰居,宋如芸也就不藏着掖着:“這不是漸冬今年高三嘛,想讓他收收心好好學習了。”
江漸冬在音樂上很有天賦是院子裡人人皆知的事,王嬸有點不解地問:“收心幹嘛?學音樂不挺好的?現在那些個明星哪個不是賺得盆滿缽滿的,要是你家小冬真幹這個可有的賺了。”
“好什麼好啊,”宋如芸十分不滿地嗤笑了聲,招呼着司機把車開走了才繼續跟王嬸說道,“那娛樂圈一個個亂的跟什麼一樣,有什麼好的?還真想靠這個吃飯啊?咱就一普通老百姓,沒錢沒勢的,還是早點死了那條心吧,别做夢了。”
王嬸猶豫了一會兒歎一口氣,說:“也是,大明星也沒那麼好當,裡面的彎彎腸子多着呢。”
其實也能理解吧,就是家長們一貫的那種思想,求穩,想踏實,但這種理所當然地為孩子規劃人生的感覺确實讓人有點不大舒服。
宋如芸跟王嬸你一句我一句地說着,說想讓江漸冬去做公務員,做醫生或者老師,都是大衆眼裡的鐵飯碗,宋如芸的語氣笑吟吟的,池越心裡卻更不是滋味了。
——她有問過江漸冬的意見嗎?
拉鋼琴的貨車很快開走了,濺起一小片的水花,原本淅淅瀝瀝的小雨蓦地下大了,豆大的雨滴滴在水窪裡掀起小片的漣漪。
貨車越走越遠,拐了個彎就消失不見,池越在旁邊站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叫了聲:“宋阿姨。”
剛才下樓時宋如芸和池越打過招呼,這會兒再聽到池越叫自己,宋如芸稍有點懵。
“怎麼啦阿越,”宋如芸又和王嬸聊了兩句,轉過頭來看着池越,“有什麼事兒嗎?”
池越的嘴唇張了又閉,沒忍住,問她:“宋阿姨,你為什麼不問問江漸冬哥哥的意見呢,他真的挺喜歡音樂的。”
宋如芸眨了眨眼睛,沒想到池越會跟自己說這個,以往池越很少跟她聊天,倆人并不算熟,但宋如芸也隻是愣了一秒,很快就恢複了原本的表情。
“阿越你還小,不懂。”宋如芸的語氣還挺溫柔的,她沒跟池越說過什麼重話,态度卻很堅決,“你們都還小,等長大就就知道了,我也是為了他好。”
“我是為你好。”大概無數家長都對孩子說過這句話。
宋如芸苦口婆心地跟池越說了不少話,句句都沒有池越插嘴的餘地,聊過幾句之後宋如芸上樓做飯去了,池越則一個人站在單元樓門口,久久地望着門外,看了好久的雨。
雨還在下,大顆的雨點砸在地上,心也随着下落的雨滴一沉再沉,啪嗒摔碎。
除了心疼之外他也在内疚,他應該早點發現的。
哪怕江漸冬鮮少在他面前提起宋如芸,但日常相處的諸多細節也應該能看出端倪的。
上了高中之後江漸冬就開始有點變了,愈發沉默,不愛說話,學音樂的東西也總是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見,池越問過,江漸冬沒說,池越就沒再多想,繼續每天纏着江漸冬讓他給自己唱歌,每天都過得挺開心挺樂呵的。
去年暑假回來,江漸冬跟池越說自己學音樂的錢是自己打工賺的,每天除了練琴之外就是起早貪黑地兼職,連瓶飲料都不舍得買,彼時的池越隻覺得江漸冬厲害,了不起,這麼小就能自力更生了,現在想來卻隻覺得自己天真得可笑。
他還說把江漸冬當成自己最好的朋友呢,說着要支持他學音樂,要做他永遠的小粉絲,卻連江漸冬正在經曆什麼都不知道。
也不怪江漸冬現在和他疏遠了。
雨下了大半夜還沒停,再晚些的時候江漸冬就回來了,撐着一把黑色的雨傘,帶着一身的雨水和潮氣。
老式的居民樓隔音不好,池越家與江漸冬家就隔了一層,聽到江漸冬的腳步聲之後池越悄悄打開了内層的防盜門,他聽到江漸冬開門的聲音,然後聽到樓下傳來一陣争吵。
“……我鋼琴呢?”
“……為什麼要扔我東西?”
“……你連這最後一點念想都不願意留給我嗎?!”
争吵聲一聲比一聲高,池越從沒聽過江漸冬這樣的語氣,憤怒卻無力,掙紮又痛苦,他聽到“砰”的一聲摔門聲,厚重的防盜門似乎在跟着一起顫抖,江漸冬快步下了樓,池越抿了下嘴唇,飛速回屋換了身衣服,又從鞋櫃裡抽了把傘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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