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歡微垂眼眸,默然踏出天星峰後陡然側頭喚住了一旁正準備離去的莫從甯。
其餘長老見狀知是有事,自行禮歸去了。
莫從甯猛然被喚,眉間下意識一蹙,擡眸瞥了眼許長歡,到底還是未曾在衆人面前下她的面子。
“掌門何事,說罷。”
他随許長歡行至掌門所居主峰淩青峰,大步踏入殿中,撩擺而坐,舉止放肆。莫從甯自倒了杯茶水,也不願與許掌門多待半刻,隻冷聲催促了一聲。
許長歡見此眉目無波,淡淡瞥了他一眼,亦未曾計較什麼。
“魔域那邊……如何了?”
她拂袖坐下,指尖輕點了點身旁茶幾桌面,古井無波般的瞳孔中陡然閃過幾分光亮來。
許長歡問得平淡,卻叫一旁本就心懷芥蒂的莫從甯瞬間攥緊了指尖,兀的擡眸直直朝她瞪來,滿是警惕與厭惡。
“你又想做什麼?”
莫從甯聲音陰沉,緊握手中杯子。
“别打她的主意。”
“我在你眼中就是這種人?”
許長歡揉了揉眉心,輕歎了聲,臉色也微微冷了下來。
“不必做出這副神色,好似你又有幾分無辜似的。”
許掌門任他放肆多時,此刻也着實忍不住冷呵了聲。
她眯眸,細細打量了眼殿中這個據說是常年閉關不出的師弟,也無法将他與印象中的人聯系比較起來。
莫從甯一怔,臉色刹那間白了下去,唇瓣輕顫了下,究竟也沒能說出什麼來。
“長樂近來可否有何消息?”
許長歡按捺下自己心底的些許火氣,扶額跳過了這個話題,愈為直白地詢問了句。
“……沒有。”
莫從甯沉默了下,垂眸瞧了瞧自己杯中茶水,就像是被人拔下了層皮子一樣,沒了方才的放肆和理直氣壯。
“……師姐……據說還在閉關,尚未出來。”
他張張合合了數次,到底是輕聲呢喃出了那兩字。
還在閉關?
那便是無甚新消息了。
許長歡眸色微動,想到了那個天星峰上的孩子,指尖輕按扶手。
女人也沉默了片刻,随後低低歎息了聲,揮手讓他歸去了。
“也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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