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诩悶悶地回,聲音透過電話在輕微的雜音下傳來,非常嚴肅地糾正淩初。
淩初唇角不自覺上揚,輕笑着應了下來:“我知道了,我沒問題,但易韶最近有些忙,我得先問問她。”
“你可以先自己來。”謝诩脫口而出,片刻後,又覺得這樣說不太禮貌,找補道:“然、然後等易韶有空,我們再去一次。”
他說的太快,還有些結巴,活像隻咬了舌頭的貓兒,淩初握着電話,悶笑着“嗯”了聲。
輕淺的笑透過聽筒清晰地傳入謝诩耳中,他耳根紅了紅,忍不住勾起嘴角,眼眸溫柔地垂下,落在透明玻璃櫃門後,淩初上次翻出的小藥箱上。
“那我等你消息。”聲音清澈淺和:“晚安,做個好夢。”
少年的嗓音像一縷清涼的潺潺涓流,淩初怔了下,回了一句“晚安”結束通話。
她的頭痛已經好了很多,偶爾會刺痛幾下,問題不大,過幾天應該可以完全恢複,隻是稍稍影響睡眠。
可能是夜色太深,或許是剛剛褪去青澀的聲音太溫柔,困意緩緩爬了上來,淩初打個呵欠睡着了。
她又做了個夢。
史書上說,靖朝鎮國公主,一生戎馬,立功無數,但并非毫無缺點,她曾犯過兩次大錯。
一是弑父傷弟。
二是生前最後攻打胡厥一仗,鎮國公主下令,除婦女和十二歲以下孩童,胡厥将領和皇室男丁皆要受千刀萬剮之刑、坑埋火焚之苦。
淩初夢見自己神情肅殺,手持火焱龍鋒槍,面對着火光而立,耳邊是哭求謾罵聲,心中無波無瀾。
胡厥屠城,在蒼靖燒殺擄掠,一條條活生生的生命,因為弱小而被肆意侮辱欺淩,她便以殺止殺,用這些所謂的強者的命,告慰蒼靖魂靈。
她沒錯,亦不悔。
…
夢斷斷續續做了一晚,醒來的時候淩初腦子昏沉一片,她打電話給易韶問她有沒有時間。
易林深死的猝不及防,易氏發展到今天,不至于離了他就活不了,如果消息能夠瞞上一段時間,挺過這段過渡期,易氏不會有太大損傷。
可壞就壞在,易林深死亡的消息瞞不住,遊輪案結束後,被警方公示,遊輪上的宴會内幕被揭開。
不知道是哪個參加宴會的人,把易林深死在遊輪上的消息洩露出去,醜聞加上掌權人死亡的雙重打擊,易氏股價暴跌。
郎烈本該趁虛而入,可是賽勒斯被警方逮捕,作為同夥兒他不敢在這時做出太大動作,隻能忍痛看着其他公司上去占便宜。
“易林深的消息是你透出去的吧。”淩初拿着電話,啧啧兩聲:“你好壞,我喜歡~”
“滾!”易韶被蕩漾的尾音惡心壞了,沒有否認,而是翻了個白眼,歎道:“可惜易華回來了,估計易氏一時半會兒黃不了。”
易華是易家長房的長女,當年在國外留學,畢業後在當地工作、結婚,男方的家族是盧國有名的财閥,易家對這樁婚事很滿意。
“我那個爹自不量力,眼看易林深死了,妄想着自己上位,根本沒把易華放在眼裡。”易韶嗤笑一聲:“老爺子白發人送黑發人,心情波動過大,進了醫院。現在大伯和我爸互别苗頭,看着吧,輕敵的後果,就是最終被易華踩在下面。”
易家這些人,易韶這些年冷眼旁觀,分析過來,也就易林深和易華能看。
同樣的野心十足,能力卓越。隻不過易林深作為易老爺子的兒子,比起易華,要順風順水得多。
易華隻是個孫女,父親沒本事,上面有優秀的小叔,爺爺自然也不會太過重視她,想要滿足自己的野心,就要付出更多努力,更加隐忍,這樣的人動起手來,也同樣更狠辣無情。
易韶聊完,總結:“我準備脫離易家了。”
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她羽翼已豐,之前一直在猥瑣發育,不想觸怒易家。
現在易氏動蕩,内部争權,至少要一段時間才能緩回勁兒,沒功夫管易韶,等到過了這段時間,易韶也有自信,易氏毀不掉她。
況且,最後登台的是易華的話,按照對方的處事性格,也不會對她動手。
易韶現在忙着和其他公司一樣,趁亂偷摸從易氏身上刮點好處,聊了幾句,應下一起玩的事,就挂了電話。
淩初把手機往沙發上一丢,盤着腿挖了口西瓜,007剛聽過她和易韶的聊天内容,再看到她這副悠閑姿态,心裡相當不是滋味,忿忿道:“恨,我當初綁定的宿主為什麼不是女帝?”
“别想了。”淩初挖了一大塊西瓜,塞進自己的血盆大口中,含糊地說:“你以為當皇帝的能有什麼好人?到時候就不是‘黑蓮花任務系統’了,改成‘拉皮條任務系統’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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