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清空了吧。
津島憐央這樣猜想着,畢竟因為現在是特殊的戰争時期,連咒術師的工作都要比從前繁忙百倍了,禅院陸鬥随意找一個人手不足的借口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将咒術高專中的老師和學生全部調走了。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将整間學校都用[帳]給封閉起來,不允許其他人再進入,也是容易的事情。
連一個随從都沒有帶上,禅院陸鬥拄着拐杖走在前方,隻帶着津島憐央進入了咒術高專,一言不發地在前方走着。
在穿過了咒術高專前半部分的教學區與宿舍區之後,禅院陸鬥帶着津島憐央來到了最後方用來儲存咒具與咒物的倉庫,在那一排排封閉而别無兩樣的陳舊木門之前,禅院陸鬥毫不猶疑地就找到了那間他所想要的[門]。
“到了。”
禅院陸鬥如同夏蟬般嘶啞的嗓音響了起來。
他回頭瞥了一眼津島憐央,那雙密密麻麻地攀爬着細小血絲的眼球之中,針尖般緊縮的瞳孔興奮地顫動着,他扔開了拐杖,一手推開了被印着封印咒文的木門,另一隻手則強硬地攥住了津島憐央的手腕,将他扯進了一片純白的空間之中。
那是一片仿佛不存在于這世上的、獨立于整個世界之外的的異常空間。
四面望去,隻有單調而壓抑的純白。
而他們身後那一扇平凡無奇的木門則悄無聲息地、緩慢地合攏了,在最後一絲縫隙消失之際,那一整扇門也同樣消失了。
诶……?
津島憐央回頭望向那扇門消失的地方,心中湧起了些微的困惑與擔憂。
他想着,這樣的話,哥哥還能按照約定找到他嗎?
但下一秒,即便是這樣輕微的憂慮也同樣被繪裡奈取走了,津島憐央的腦海之中還停留着這樣的疑問,但他心中的不安卻如霧般消散了。
即使哥哥真的沒有出現,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津島憐央想着。
他的哥哥是天生的異才,是可以将人心擺弄于股掌之間的才能者,但卻也是沒有咒力的非術師,哥哥看不見咒靈,也就同樣沒有辦法破解這樣堅固的結界,在這樣緊要的最後關頭發生了這樣的意外,是不是也就說明了這其實就是他注定了的命運?
津島憐央的情緒很淡。
[如果這就是他早已被書寫好的命運的話,他也隻能乖乖地接受了。]
而這空間之中,并不是空無一物的。
在津島憐央的面前,已經躺倒了兩個被切斷了手筋和腳筋、腦袋之上蒙着黑布袋、正不斷掙紮着的人。
禅院陸鬥則畢恭畢敬地跪伏拜倒了,向着那無人的方向,行了大禮。
“天元大人,萬分抱歉打擾了您居住着的靜谧之所,如果不是因為這一次實在是事關重大、中途決不能被打斷的話,我是絕對不會提出這樣無禮又荒謬的請求的。”禅院陸鬥的嗓音顫抖着,“也十分感激您能寬宏大量地同意了我的請求,如若對津島憐央的祭祀能夠成功的話,那麼上一次,天元大人因為星漿體的死亡而失敗的轉生,也同樣擁有了可以挽回的機會。”
“不必多言。”
另一個陌生的、仿佛從四面八方傳來的聲音空悠地在整個空間回響了起來。
“快些開始吧。也讓我看看,你口中所說的奇迹是什麼模樣的?”
禅院陸鬥的話語被中途打斷了,他卡頓了一瞬,像是在遲緩地處理着這意外的信息一般延遲了幾秒,随後又自然而然地應聲說道,“是,天元大人。”
第43章
禅院陸鬥轉過了腦袋,一雙可怖的、凸起的眼球盯着津島憐央,他伸出自己如同枯木般幹瘦又堅硬的手,死死鉗住了津島憐央單薄的肩膀,将他推到了其中一個祭品身前。
身着華服的老人親自蹲下身來,掀開了蒙住祭品面目的黑布袋,露出了一張涕泗橫流的陌生面孔。
他用那雙被淚水沖刷的濕潤又絕望的眼睛看着津島憐央,像是待宰的牛羊臨死前的悲凄目光。
“神子大人,”禅院陸鬥的聲音蒼老而嘶啞,語速也平緩又慢吞吞的,但那短短幾個被他含在口中吐出的字眼之中卻帶着令人悚然的亢奮與狂熱。
禅院陸鬥手上拽住了那祭品的頭發,手臂上青筋暴起,使了勁一把将他提起,提到津島憐央的面前,胡亂地将那祭品的臉龐往他的眼前湊着,“看清楚這個人的臉了嗎?”
津島憐央安靜地仰頭看着,被禅院陸鬥按着的那陌生人彎折了腰、拼了命地揚起腦袋,又被蠻橫的老人再次按了下去。
神子與祭品的瞳孔相對着,互相倒映出了對方的臉龐。
津島憐央照着禅院陸鬥的要求仔仔細細地看了,那被扯痛了頭皮的陌生人五官難過地皺起,嘴巴被畫了咒文的符咒封起,從通紅眼眶之中流出的、青豆子大小的渾濁淚水懸挂在眼睫之上簌簌地顫抖着,不堪重負地滴落在了津島憐央潔白的面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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