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個素未謀面的小孩而已,高層是不會為了他跟議員大臣翻臉的。”
津島修治坐在蒼白的單人床上垂首沉默了很久,才輕輕開口,“……那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他擡起頭來,微卷的鸢色發絲垂在臉側,一雙漂亮的鸢色眼瞳之中藏着令人心驚的瘋狂與涼薄,那張屬于小孩子的稚嫩臉龐上是深思熟慮過的認真,他問,“如果津島右衛郎現在、立刻、馬上死掉的話,還來得及嗎?”
五條悟怔愣一會,低低地笑了起來,他贊揚道,“你這家夥,也蠻瘋的嘛!”
他站起身來,把手按在津島修治的腦袋上,“不要擔心,我不是說好了會幫你們的嗎?”
津島修治擡起頭來,望向五條悟,明明他的眼神堅定而又戾氣十足,但不知為何,五條悟卻總覺得這個孩子也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堅強。
他其實跟他的弟弟很像。
都給人一種推拒一切的孤獨感和脆弱感。
“弱者無法反抗,任人擺布。”五條悟又重複了一遍自己之前說過的話語,随手打開拿在手中的墨鏡重新架回了鼻梁之上,他抵了抵遮住了那雙冰藍眼瞳的墨鏡,帶着少年人的狂妄與自傲說道,“但是,我可是最強的。”
“……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麼?”
津島修治抿了抿嘴唇,最終吐出這樣一句話來。
五條悟知道,這樣一句聽起來有些冷漠的話語,才代表着面前這個心牆厚重的孩子終于嘗試着相信他人了。
嘛,雖然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
“我不需要你幫我做什麼,不過有一件事情我要提前通知你一聲。”五條悟說道,“即使我能争取讓津島憐央不被判處死刑,但是今後你也不太可能跟他待在一起了。”
“津島憐央是被咒靈寄宿着的受肉體,即使目前看來,他體内的咒靈被他控制的很好,但也不能排除他今後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導緻咒靈失控,威脅到其他人,因此,即使我可以幫他免除死刑,但是必要的監禁與觀察是沒有辦法避免的。”
“你要忍受獨自一人的孤獨,從此寂寞地在這世間行走。”
“怎麼樣?”五條悟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說道,“做得到嗎?”
津島修治懇求道,“我跟他一起被監禁不行嗎?”
“不、行。”五條悟一字一頓地否定着津島修治提出的請求,“津島憐央體内的咒靈是需要有人配合着實施的類型,如果你在完成了他的三個強求之後,要求咒靈幫助你們兩人逃走怎麼辦?如果那咒靈突然發狂,對你提出了你完成不了的強求怎麼辦?而且照第一個案例來看,那咒靈是可以隔空咒殺他人的類型,如果有人因為你無法完成強求而被牽連着死亡怎麼辦?”
“你沒有辦法為他人的死亡負責。”五條悟這樣斷定。
津島修治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五條悟的話語,跟他說,憐央是絕不會傷害他的,他也可以向五條悟保證他們絕不會擅自逃跑。
但話語來到了喉嚨口,他又梗塞住,無論如何都無法說出口了。
津島修治無言以對。
他拿不出證據來證明他想要承諾的事,也沒有人會相信那由污穢不潔的負面情緒聚集而成的咒靈真的能控制住自己。
他眼中的光芒一點一點地黯淡了下來,最終回歸到了一片漆黑的死寂之中。
津島修治嗓音低低地說道,“沒什麼做不到的,在遇見憐央之前,我一直都是這樣度過的,現在隻不過是回到從前罷了。”
鸢發鸢眼的孩童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得漠然而冰冷,眼瞳沉沉,像黑洞般吸收了所有光亮,他看着五條悟,“但是憐央隻是暫時交給你了。”
那言語蒼白而無力。
“很有覺悟嘛。”
五條悟的嘴角勾起了一道弧度,他揮了揮手,算是道别,轉身推開了醫務室的門,“那麼,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該去看看另一邊的情況了。”
津島修治獨自一人沉默地坐在空曠的房間之中,在寬闊安靜的空間襯托下,那小小的身影愈發顯出無盡的茫然來。
門外是長長的昏暗的走廊,慘白的燈光照射下,光滑的地闆倒映出涼寒的扭曲波光,夏油傑已經抱臂靠在牆邊,正在等着他。
“怎麼樣?”
“跟他說好了哦。”五條悟說,“那個死老頭子呢?還在那邊大吵大鬧嗎?”
“硝子是這麼說的。”
“切。”五條悟有些不爽地說,“高層都是一些廢物,結果還是要老子出馬。”
“他們大概是不想因為這一點小事得罪議員大臣,又不敢無視你的意見,所以在那裡打太極吧。”夏油傑說,“還有,都說了别用‘老子’這種自稱了,太沒禮貌了,你在小孩面前也這麼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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