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先生為這突然的決定感到了驚訝,“老爺要将兩位少爺帶回東京都嗎?那麼夫人怎麼辦?”
“夫人身體不好,在這空氣清新的鄉下地方好好修養才是正事,更何況就是因為她沒什麼精力管教兩個孩子,才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吧。”
津島右衛郎說道,“修治和憐央這兩個孩子,還是讓我帶回東京好好管教吧。”
不安定的因素就要放在眼前,攥在手心,拴在身邊,才能讓人安心。
讓人抓住破綻拼命攻擊這件事情發生一次就夠了。
僅僅是第二天的清晨,當津島修治和津島憐央還在睡夢中之時,津島右衛郎就吩咐仆人把他們喚醒,洗漱更衣,跟他一起坐上了前往火車站的車輛。
還沒有睡醒的津島憐央坐在柔軟的皮質座椅上,困倦地用手揉着眼睛,眼角溢出了些許濕潤的淚水,他脖子上一圈雪白的繃帶在一夜過後松散了一些,翹起了毛邊,偶爾戳到小孩柔嫩的皮膚時,總讓他瑟縮地一抖。
津島右衛郎并不跟他們坐在同一輛車上,他既嫌小孩子吵鬧,又不喜津島憐央不端正的姿态,索性眼不見為淨,獨自一人坐在另一輛車架上,準備着回到東京都後立刻就要開始的演講。
津島修治于是可以放心地與津島憐央表現出親昵的姿态,他攬過眼睛半睐半睜的津島憐央的肩膀,眼中已經沒有了一絲一毫的迷糊,他輕輕拍着幼弟單薄的脊背,哄道,“睡吧,沒關系的。”
雖然這樣說着,但津島修治的心中卻忐忑不定,現在的事态已經超出了他的控制,他本以為津島右衛郎奔波于選舉演講和拉攏人心,在解決掉内山加奈子的事件之後就會立刻回到他的戰場之上。
但他遠遠低估了津島右衛郎的野心與控制欲。
津島右衛郎确實如他所料的那般心急如焚地立刻返回了東京,但為了防止其他的政客們拿捏着他遠在橫須賀市的本宅做文章,津島右衛郎竟然索性把兩個年紀尚小的幼子也帶回東京都,放在眼皮底下看管起來。
這件事情是津島修治未曾設想的,他的眉宇之間此時緊緊皺起,那張總是以完美的假面示人的面孔難得顯出了孩子本來的迷惘與怯弱。
在津島修治短暫的五年記憶之中,津島右衛郎作為父親出現在他面前的時間屈指可數,能夠印象深刻地記下來的寥寥幾件事情之中,又大多是灰暗的、壓抑的、令人生厭的回憶。
大多數時候,津島右衛郎更像是津島修治不得不讨好的陌生人,而不是一個本該保護孩子的父親。
津島修治無法想象每天每夜都要見到津島右衛郎,受他管制,被他塑造,如同年齡稍長的那兩個哥哥般毫無自我與自由的生活。
一直安靜而順從地被哥哥緊緊擁在懷中的津島憐央忽然伸出了手,輕輕撫摸着津島修治憂愁皺起的眉間,他用還帶着困意的嗓音悄悄地溫柔地安撫着這個其實隻比他早出生了幾分鐘的哥哥。
“哥哥,不要怕,我和繪裡奈都會保護你的。”
津島修治低頭看去,津島憐央那雙圓潤的黑色眼瞳之中已經毫無睡意了,他隻是單純地望着他的哥哥,如同津島修治曾經保護他般試圖将哥哥放到自己懷中保護起來。
情不自禁般,津島修治收緊了擁抱着津島憐央身體的雙手,愈發地縮進了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他側過頭,将臉埋進了津島憐央還裹着繃帶的頸窩,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
血液的腥氣,藥水的苦澀,頭發上洗發露的淡淡香氣,和孩子體溫偏高的皮膚散發出來的融融暖香。
比這世界上所有氣味都要更給他安全感的氣息萦繞在鼻端,津島修治閉着眼,漸漸地感受到了自己平靜下來的心跳。
“嗯,我相信憐央哦。”津島修治提防着在前方開車的司機先生,湊近了津島憐央的耳朵輕輕地說,“父親大人要把我們帶到東京都去,那裡的住處不像橫須賀,是位于市中心的一套洋房,要比原先我們住的宅院要小得多,我們可能要常常跟父親大人和兩位兄長見面。”
因為耳洞中被吹進了風而瑟縮了一下的津島憐央用手揉了揉沾染上了些許粉紅的耳朵,也學着哥哥的模樣,壓着嗓音跟他說着悄悄話,“我不害怕哦,哥哥。”
“隻要有哥哥在身邊的話,感覺無論在什麼地方都很安心。”
津島修治微微笑了起來,“接下來的生活說不定會很艱難哦,憐央可不要現在就說大話。”他甚至輕松地開起了玩笑。
“才不會呢!”津島憐央有些氣鼓鼓地瞪大了眼睛,卻因為軟軟的語氣,連賭氣的話都說得像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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