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午休的辦公室,還是上下班的路上。
除了周末,肖飒的司機偶爾會出現,帶鄒允去看看觀海市各處的畫廊。
而目的地的最後一站,是一個已經落成的創意街區。
街區除了一些特色的書店、酒吧和咖啡廳,林立着各色畫廊,手工琴行,篆刻屋等等,有的還在裝修,有的剛剛開張;而街區的另一頭會通往那個現在還未開工的主題酒店。
在震雲集團的計劃裡,會用這個特色的藝術創意街區聚攏人氣,打造消費群體,形成成熟的社區,再為後來的酒店宣傳造勢,形成無可替代的特色。
鄒允站在一處空空的門面房門口,如果他點頭,這裡就會是他的畫廊。
一邊是自己多年的夢想擺在眼前,一邊是回歸正軌的工作裡無窮無盡來自甲方的刁難——
要說一點心動都沒有,是不可能的。
至少那個已經落成的創意藝術街區擺在眼前,肖飒沒有騙他。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還喜歡肖飒,但至少,他沒有喜歡過别人;這個機會他不想放棄,但也始終記得,他不可以隻依賴肖飒——
因為肖飒也許還會消失的。
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可能。
接下來,利用閑暇的時間,他把之前的畫作一幅幅翻出來,找出幾副心儀的裝裱拍照,放到一些藝術品拍賣收藏的網站上。
如果肖飒會消失,那他想證明,至少自己是有能力撐起一家畫廊的。
天氣漸漸入冬,他忙着上班,忙着畫畫,忙得甚至來不及想,身邊似乎少了些什麼。
但他很喜歡這樣的狀态,起碼好過之前,好像一個自怨自艾的怨婦。
直到深冬的一天傍晚,他背着雙肩包從甲方公司的寫字樓出來,頭昏腦漲,腦子裡閃過剛才甲方提出的那些非人的,無理的要求。
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他沒有上車也沒有去地鐵站,隻想透口氣。
他掏出手機,想随便看點什麼,刷走剛才辦公室裡的烏煙瘴氣,可手指還是不聽使喚地點開那幾家挂着他油畫的拍賣網站。
畫已經挂出去幾個月了,一直沒有什麼動靜,他已經不願意打開那幾個網站打擊自己,可又總是自虐地管不住手。
已經不抱任何希望地随便掃過手機屏幕,他突然發現,畫——
賣出去了!
也許是身上的高領毛衣抵擋了南方海濱城市濕冷的空氣,在這樣的深冬裡,他忽然覺得渾身發熱。
已經忘了多少年了,他記得自己上一次這麼激動,還是十八歲那年,收到美院錄取通知書那天。
就這樣,他呆立在街頭的冷風裡,直到幾聲吆喝聲把他喚醒;他倏然擡頭,看到是路邊有幾個工人正在趕走道邊的行人,要拉起隔離帶,搭梯子給路邊的綠化樹挂彩燈和燈籠。
他這才發現,在自己忙得焦頭爛額的日子裡,新的一年就快要來了。
翻年他就要二十八歲了,不知不覺已經是十年前。
不知不覺,他遇到肖飒的這一年,人生中最好也是最糟糕的一年,就要過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走到的那個創意街區門口,幾個月過去,大部分的店鋪、展館都已經開業,而不遠處屬于他的那個門臉,還空着。
無論如何,能在元旦假期前接到這樣一份“新年禮物”,他覺得很滿足,已經開始計劃着自己的元旦假期,也許很快,他就真的不用再去應付那些要命的甲方了。
接下來幾個星期,之前挂上網的畫一幅幅賣出去,他加班加點,就希望元旦假期能安安心心地留在家裡,一來是為了有時間繼續畫畫,二來……
每年元旦都會有個小小的“意外”。
今年也不例外。
即使你早早做好了自己的事,卻永遠不可能知道甲方會在什麼時候出什麼幺蛾子。
跨年夜的白天公司本來早早下班,鄒允卻被最新接的一個案子的甲方叫到了公司。
這次的甲方是個小公司,夫妻檔,之前跟鄒允溝通的一直是先生,設計方案的初稿也過了,誰知道夫妻倆壓根沒有溝通好,當着鄒允的面吵了一晚上,也沒吵出個結果。
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鄒允還社恐……
一直到晚上十點過,家裡的老人打電話問兩口子怎麼還不回家,孩子哭着找媽媽,鄒允才算得到解脫,抓起自己的雙肩包落荒而逃,但還是沒躲掉每年元旦的那個“意外”。
觀海市也不知道從哪一年開始,每年元旦都會有迎新年激光焰火晚會,這種普天同慶的日子人山人海,社恐天然就不敢靠近,而且……
他從小就怕放煙花炮仗什麼的,小時候過年一聲聲巨響裡,他都吓得窩在床上裹緊被子;長大後到了大城市,好不容易禁燃煙花爆竹了,卻還留下個什麼激光焰火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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