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之際。
江南念凝視着銅鏡中的人影,竟生出一種陌生之感,仿佛那鏡中之人已非自己。
細想來,不過是在張家待了數年而已。
随着功力的緩慢恢複,她的樣貌似乎也定格在了十八歲。
整個人看上去嬌柔脆弱,宛如風中之燈芯美人,一吹即倒。
稍後,在廂房用餐時,張麒麟為她盛了一碗滋補的羊肉湯。
調羹在瓷碗中輕輕攪動,透出幾縷熱氣。
江南念吃飯時,張麒麟不時地看她兩眼。
視線落在她纖細的手腕上,仿佛難以承受任何重量,随時都會斷裂。
如此長久的調養,似乎并未見到明顯的成效。
兩人相互審視着,皆有此感。
冬日天寒地凍,缺乏娛樂,隻能困于屋内。
多數時候,江南念都精神萎靡,整日無精打采。
此時此刻,整個房間裡唯有調羹與瓷碗偶爾碰撞所發出的清脆響聲。
江南念那張瓷白色的小臉低垂着,熱氣蒸騰,模糊了她的眉眼。
“張麒麟,我想觀星。”
這句話,江南念說得輕描淡寫,似乎沒有任何負擔。
于她而言,張麒麟是她與外界僅有的聯系。
他們之間,如同兩株相互纏繞的藤蔓,無法簡單地用親情或愛情來界定。
江南念并未深究,亦不想深究。
“此刻?”
張麒麟聞罷,望向窗外呼嘯而過的寒風,微垂眼眸,連眼睫亦随之斂下。
“就現在!”
“嗯,我來安排。”
飯後,張麒麟起身離去。
未幾,他裹挾着屋外的寒氣歸來。
“走吧。”
他為她披上一件帶兜帽的披風,牽着她朝最高處的古樓走去。
從上往下看,張家諸多院落皆無一絲燈光。
一片幽暗,仿若沒落的家族正走向窮途末路。
的确,自除夕那日起。
張家外枝便又接領任務,于暗處悄然隐匿離開。
越來越多的張家人攜帶财物書籍離去。
張家人,亦越來越少。
最高樓,臨近窗台處。
有一處露台,乃觀星佳地,冬夜,夜色漸濃。
空氣中寒意瑟瑟,凝着将落未落的露珠。
呼出的氣息,化作白煙袅袅升起。
七八盆炭火,置于小台面周圍,草藥熏蒸,以沖淡炭火的幹燥之氣。
身側江南的鵝黃身影,靈動鮮活,襯得膚色如雪,豔如凝脂,在人心頭萦繞。
張麒麟側頭看向她。
江南念覺察到異樣的注視。
側身,與張麒麟清冷的眼眸相對,他既面露委屈之色。
他生得玉骨瓷肌,眉眼銳利,毫無女氣。
濃密纖長的眼睫直垂,唇色淺淡,恰似冰峰雪蓮,孤高清冷。
又因終日冷色,憂郁之美令人愛慕,卻又讓人望而卻步。
同樣一張讓她心動的臉,晃入心間。
這樣近距離地對視,難免令人心悸。
她挑眉正欲開口問,張麒麟那兩瓣淡粉的薄唇道:“天寒,我抱着你看。”
“啊?”
江南念恍惚間以為她聽岔了,張麒麟的手反應比人還快些。
輕輕一提,她人就已經坐在他懷裡。
“張麒麟,你看,那是北鬥七星。”
“鬥極處于星空旋轉的中心,北鬥又稱為天地秩序的制定者。
春生夏長秋收冬藏似乎都是随北鬥指向而來臨。
七星之氣結為一星,在人頭上,去頂三尺。
人為善時,則其星光大而明;
為惡時,其星冥暗而小。
善積則福至,惡積則災生。”
張麒麟認真傾聽着。
實際上這些道家理論知識是張家人從小就需要學習并背誦的。
畢竟,在盜墓時會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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