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牢獄外很多事情都在發生着。那些民夫昨夜回去便興奮的給自己婆娘、老媽、孩子、講起這趟南州城徭役路上的見聞。路上是何等的凄苦,到了南州城守城遇到了什麼樣的危險。然後我和張伯還有張風起如何棄城帶着他們走,又火燒南州城。又帶着衆人一路轉移,路上陷阱不斷,最後怎麼騷擾的敵營,怎麼一戰平定的敵營,又是怎麼最後抓住了燕軍的首領。
細枝末節他們不清楚,但大體上的事情都是第一經曆人了。這些民夫們也是出過不少力的,尤其挖陷阱砍樹。給自己婆娘孩子炫耀起來也是一個比一個興奮。随後家裡有閨女未嫁的就開始給婆娘勸說把閨女嫁給那位王小兄弟。此人了不起的很,将來說不定能成大事。自己婆娘聽後也是向往起來。
當然,和樂樓門口對對聯的事情也在口口相傳。昨天下午的事情,今天上午就幾乎鬧的人盡皆知了。古代雖然信息流通沒現代這麼方便。但大家平時也沒什麼可聊的。鬧點什麼新聞都能成大家的談資。不知不覺間我在着尚廣城出名了。
當然随後便傳出了更大的消息,聽說昨天和樂樓門口對對聯姓王的年輕人和挑水的老擔夫張興方犯了殺人罪被知縣昨夜給派人抓走了。往後更是傳開了,那和樂樓門口對對聯的年輕人就是這次擊退燕軍的那個屢出奇謀的王遠道。
這件事傳的更是快速,畢竟城裡出了人命案。還是兩個最近大家口口相傳的人物犯下的。一時之間流言四起。
有人說那姓王的年輕人能對出那種對聯,怎麼會犯下殺人的罪行呢?一定又是知縣不知收了誰的錢弄下的冤案。也有的人說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麼證明他對出對聯就不能殺人呢?
那帶領安軍打赢了燕軍又怎麼說?這種大英雄會無故殺人嗎?你聽那些民夫瞎吹,一個小年輕和一個挑水的瘸老頭能帶領什麼安軍?都是張大将軍指揮的好才打跑的燕人!一時之間衆說紛纭。但那些一起從南州城回來的民夫是知道我們是什麼樣的人的。聽了我們被知縣抓走了的事情後連工也不上了。直接組團來縣衙門口讨要個說法。
随行的人越來越多,有些是認識我們的民夫,有些是相信我們是冤枉的百姓,有些則是看熱鬧的百姓,還有些是被劉知縣冤假錯案牽連過的人或家人的也要一起去要個說法。反正人多勢衆,大家都不喜歡這位劉知縣。
有了這個契機,大家就聚在了一起。流言以星星之火燎原般的狀态傳播在尚廣城的每戶人家和大小胡同中。百姓被欺負久了都像是幹柴,而一個救了嶺南的年輕人入獄就成了烈火!
那位劉知縣此時也聽到了一些傳聞,但他并沒有太當回事。他不相信那些百姓能鬧出什麼花樣。也不相信我和張伯能有什麼影響力。鬧一鬧估計百姓們就會散去了,他這麼想着。然後再仔細觀察起了秦懷送的那兩箱金銀珠寶。真是越看越喜歡!
當然此刻的秦懷,柳安安和楚玉也都聽說了這些事情,一個比一個震驚。秦懷震驚的是我居然有這種本事?柳安安更震驚的是做了這些的我怎麼被抓起來了。楚玉震驚的是一個傻子為什麼能做出這麼多事?
當然,後兩位姑娘并不知道我和張伯的入獄是秦懷的手筆。但秦懷想除掉我的心卻更堅定了。我必須死,要不他不舒服。從小到大讓他不舒服的人都不能活着!
“秦懷哥,你不是跟縣令挺熟的嗎!你去問問怎麼回事”楚玉說着。
秦懷詫異的回頭看向楚玉。“那個人傻是傻了點,但感覺挺有意思的,不像是會殺人的人啊。”楚玉解釋着。
柳安安并沒說話卻也在一旁點頭看向秦懷。秦懷怒意更濃、“你們兩個什麼意思?你們忘了他昨天是怎麼罵我的?!”
昨天是他先找的我的事的,這點兩位姑娘心裡是清楚的。隻是礙于面子沒法直說出來。
“我告訴你們,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們别聽那些傳言,要看事實!事實就是他昨天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我對他并無惡意,他卻對我如此惡語相向。這種人做出什麼事情不可能呢?從小到大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秦懷語重心長的給她們兩個講着。
兩個姑娘又震驚又疑惑,隻是去問問情況而已。她們也隻是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秦懷反應要這麼大。這一刻的秦懷不似他們印象中的樣子,有些陌生。但顯然還不至于為了我這麼一個陌生人和跟她們青梅竹馬長大的秦懷哥哥而怎麼樣。
秦懷此刻也看出了二人的不悅解釋道:“好了好了,我去問問劉縣令這是什麼情況,真拿你們兩個沒辦法”。裝出一副被妹妹煩惱的長兄的樣子。而楚玉聽後也是咧開了嘴笑道:“就知道秦懷哥最好了!”柳安安也是重新露出了笑臉。“不過你們别抱太大的希望,我看内個餓夫是做得出來這種事的!”秦懷看着她們兩個撂下這句轉身就走了。
打聽情況?打聽個屁!秦懷他此刻隻有一個想法,找到劉縣令,别等三天了,别看着我吃苦了。夜長夢多,最好立刻解決了我才行。他心裡也有種不安感,他怕還會出現什麼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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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兩個姑娘看着秦懷遠走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
平心而論,那名叫王遠道的青年其實跟她們并不算熟。
隻是兩個姑娘都有自己的想法。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沒有太多在意,那隻是一個穿的比較破爛的衣服的青年面龐卻十分清秀。
第二次看着他進了服徭役的隊伍,想着或許此生再也不會見到了。一面之緣,有些可惜一個青年,但并不會有多少波瀾。
第三次那個青年穿的更加破爛了,卻平平安安的從服徭役的路上回來了。
第四面就是昨天,玉質金相的外表,神采奕奕的表達着自己的看法。那青年好像跟其他人都不一樣。
這一切的變化其實在她們的心裡還是悄悄在轉變的。印象中那個有些消瘦,清秀的青年會殺人?那個執着要跟秦懷哥辯出一個大安是否是盛世的青年會是殺人犯?或許他的脾氣是有些怪異,但說他會殺人她們兩個人是不信的。
隻是也有些點在二人心中并不相通。柳安安是因為第三次見面,看我們這些壯丁民夫活着回城的時候。那時候所有人都在和家人相聚,而我一個人的孤獨感讓她有些生憐。而且不管哪一面,我對她們二人至少都是禮貌有加。沒有過任何冒犯之處。再加上昨天的那一幕,那青年的臉和昨日說過的話她回想了半宿才睡着。
而楚玉則是因為昨日和今日,她好像更看不透那青年了。叫花子打扮的傻子搖身一變錦繡華服,還能把從小到大的崇拜的秦懷哥怼的啞口無言。還能幾句話引得周圍衆人連連喝彩。加上今天聽到的傳聞,那個青年神秘且難以捉摸。當一個女人覺得一個男人神秘的時候,也總是不自覺的會關注和想象那個男人。
二人想着相通又各有不同的事情,想完這些後便對視一眼決定不等秦懷的消息了一起去了某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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