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傳聞早已有所耳聞,但确切看到親吻到一起的尼祿與阿尼姆斯菲亞之時,周遭的士兵們還是好奇地停下自己的腳步凝視了起來。
畢竟其中的一方是羅馬帝國的奧古斯都,而另一方則是他們所直屬的總督。
不過當阿尼姆斯菲亞與尼祿的雙唇分開之後,那些士兵們還是識趣地各自行動了起來。
忠誠大抵有“敬”與“畏”兩種成分,與在迦勒底中扮演的角色不同,阿尼姆斯菲亞在羅馬所扮演的就是這麼一位讓士兵們“畏”大于“敬”的存在。
然而說起究竟是在迦勒底中與人和善的所長是他,還是羅馬這邊令人畏懼的總督才是他?
阿尼姆斯菲亞說來也不清楚。
不同于犧牲佛羅倫薩的市民們,對待這些士兵們阿尼姆斯菲亞并沒有刻意違心的去做出什麼行為。
同樣的人在面對不同的事物時大抵就會展現出不同的性格吧。
與父母相處時自然不會與朋友相處時相同。
就算是阿尼姆斯菲亞在面對尼祿與藤丸立香——————甚至于面對之前的尼祿與現在的尼祿都有着不同的态度。
而尼祿在阿尼姆斯菲亞面前所展現的,也與她在他人面前不同。
人是既善又惡,既好又壞的生物,擁有着世界上一切的美德,也擁有着世界上一切的罪惡,是将矛盾本身具現化的生物。
可謂是矛盾的螺旋。
之前阿尼姆斯菲亞對尼祿所展現出的忠誠,僅僅是基于契約與利害一緻,所謂萍水相逢的忠誠。
那份忠誠當中隻有“敬”而沒有“畏”,因此并不牢固。
尼祿之前的擔心不無道理。
然而尼祿想要的也并不是阿尼姆斯菲亞的忠誠。
她能夠看出來,大概永遠也不會有人能夠得到阿尼姆斯菲亞的“畏”。
尼祿也不想要阿尼姆斯菲亞去尊敬她,畏懼她。
她想要構建的,是勝過單純的主仆或是君臣之間的關系。
阿尼姆斯菲亞複雜地注視着面前的尼祿。
她成功了。
而自己也遠沒有自己所想象的那樣難攻不落。
面對立香時,也應該會是這般相同的場景吧。
阿尼姆斯菲亞的眉頭逐漸緊皺了起來,而摟着尼祿的雙肩的手也不自覺地用力起來。
感受到阿尼姆斯菲亞情緒變化的尼祿擡起了頭。
“怎麼了,總督?在為這回沒能躲過餘而後悔嗎?”
即便是尼祿也看出來了,之前的阿尼姆斯菲亞在與她刻意保持距離。
“是那樣,陛下。我或許不,我就不該接受您的心意。”
尼祿撅起嘴來有些生氣。
“唔姆,明明剛剛還那麼浪漫,汝現在卻在說這種事,到底是個多麼不解風情的人啊!”
但随後,她又有些理解的洩了氣。
“嘛畢竟是汝呢。”
“我并不能成為您的伴侶,陛下。”
“為什麼?是因為伊莉莎嗎?唔姆她是餘的好對手呢,和汝之間的往事餘也聽說過了要是肯當側室的話,餘也是可以接受的。”
聽到這裡,阿尼姆斯菲亞有些意外,雖然好對手之類的讓他很驚訝,因為阿尼姆斯菲亞并沒有伊莉莎白還會唱歌的記憶。
或許會,但隻能算作中規中矩了。
但跟一直以來都醉心歌唱的尼祿都能夠相比嗎?
那還挺令人吃驚的。
說起來阿尼姆斯菲亞與尼祿相處了這麼久,也沒聽過尼祿親口歌唱,也算是個遺憾。
但更讓阿尼姆斯菲亞想問的,是後一件事。
“伊莉莎和我的往事?是她告訴您的嗎?”
“唔姆,是那樣。”
尼祿點點頭說道:
“就是汝自己偷偷去了佛羅倫薩卻不告訴餘的那天,餘到處找汝,最後找到了伊莉莎和弟子她們。”
“是在那時嗎?”
阿尼姆斯菲亞沒想到伊莉莎白居然還和尼祿有過這樣的交流。
“不過,不是那個原因,我也知道您并不是個在乎一夫一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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