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江夢寒完成了溝通之後。
他默默地向着星隕港側最高點的山峰走去。
在迷失之海【晨曦燈塔】與【海岸燈塔】存在着本質的區别。
那矗立在山峰之上的才是與朱庇特群島教堂相同的‘晨曦燈塔’。
燈塔高聳入雲,鏽蝕的青銅外殼鑲嵌着精美的花紋,閃爍着歲月的印記。
龐大的鐘形塔身向上收束,宛如星隕港科特林斯大廣場擺鐘般古老而神秘的指針。
它向天空伸展。
仿佛刺破天穹的巴别塔一般沒入迷霧。
星隕港晨曦燈塔的頂端猶如一顆安詳而堅定的明星,将光芒擴散成無聲的波覆蓋在整個群島周圍。
蘇文順着石階向上走去。
而在更靠近主燈塔的位置,假洛維森也快要趕到了。
夜色沉默。
靜谧而又真實。
蘇文對于這種感覺并不陌生。
相反。
他早已習慣了孤獨。
畢竟,曾經的他在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孤身一人。
因為父母工作變動的原因,他的人生或許正如白鶴林在《孤獨》中寫道的一般:
(從童年起。
我便獨自一人,
照料着曆代的星辰。)
或許照料這個詞,本身就代表着壓倒感性的理智。
正如在身夜那濱海舊城區擡眼可見的冬季星群一般微涼、卻又遙遠。
他披着黑色風衣站在燈塔的半空中樓,仰望着身前兩米位置那刻着來自曾經美聯邦開拓者留下的經年碑文:
【我祖父的父親,陣亡于布宜諾斯艾利斯的邊境,兩顆子彈射穿了他的胸膛,死的時候蓄着胡子,屍體被士兵們用牛皮裹起。
我祖母的先輩——那年才二十四歲—在秘魯率領三百人沖鋒,如今都成了消失的馬背上的虛影。
我的父親死在了迷失之海哈倫特三十六度方位角的旋渦之中。
我将我所擁有的一切交給黎明。
我失去了它們。
我向離去的他們講述,我向晨曦時零散的星星講述。
我是大圖書館的記錄者,也是開拓黎明後的哨兵】
化用博爾赫斯的詩句,這位無名的記錄者留下了自己最後的堅持。
蘇文默然片刻。
而後才緩緩說道,
“在最接近群星的海畔。
擡頭仰望,卻成為了最困難的奢求。
那人類文明尋求的真理,是否也在某個我們無法理解的地方如同這片海水一般觸手可及。”
湛藍色的劍鋒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緊接着。
而另一個強行壓抑自己瘋狂的聲音也在他語畢後響起:
“你指的是什麼?”
“或許,是你所謂認為‘無所不能’的‘神明’吧。”
蘇文話語平靜卻又遙遠地說道。
“但,在我看來。
隻是一群裹着精神污染的雕塑罷了。”
在話語落下的瞬間。
他的動作便仿佛快到消失一般。
緊接着。
不到一秒,他手中深藍色的劍鋒便出現在了假洛維森最為脆弱的脖頸前。
兩者僅餘三厘米的距離。
守望者之劍帶來的銳利風暴将假洛維森脖頸劃開了一道深深地血痕。
但劍鋒卻無法前進一分。
與此同時,鑒定的視界信息才終于清晰的彈了出來:
【鑒定:洛維森-法爾(軀殼)
三階人類,【升華譜系:代行者】,【超凡特性(僅剩):中級堅韌、強壯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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