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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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這一次的分道揚镳，比莫凡記憶中要早了許多年。不同的是，這一次是他先作出決定。改變未來（下）【新版】1990年12月底的霍勁也很忙碌，沒有人知道他在忙些什麼，隻知道他常常呆在老爺子的書房不出來。霍老爺子把他疼進了心裡，知道他搗鼓自己的傳真機對外聯系也沒反對，隻是摸摸他的腦袋說：&ldo;要好好休息。&rdo;霍勁休息了挺久的，眼看1990年快要到頭，他決定出去活動一下筋骨，目标地點：臨陽；目标人物：莫凡。他是覺得莫凡也回來了，可預感到底隻是預感，還是要去見一下莫凡才知道是不是。簡單地和霍母楊秀蓉交代了幾句，霍勁揣着錢自己來到車站。遭遇了1989年的風雨飄搖，國内經濟屢遭重創，城裡&ldo;入城淘金&rdo;的農民少了，偶爾才能看見幾個衣着樸素、臉上帶着期盼的外地人。剩下的都是坐在紅白行李袋上，目光呆滞、表情迷茫的返鄉人群。霍勁買了張票等在候車室，有人來兜售報紙，很便宜。霍勁挑着買了十幾份，樂得對方抓了一把瓜子送給他。于是曾經叱吒風雲、人人聞而色變的霍家太子爺就穩如泰山坐在那裡磕瓜子、看報紙……過了一會兒，一個黑瘦的年輕人坐到霍勁身邊，用商量的語氣說：&ldo;小娃兒，報紙能不能借我看看？&rdo;他看起來生活很拮據，說出這話也有些局促。霍勁倒是無所謂，擡頭看了一眼，勻了一份給他。年輕人謝過後專心看報，沒一會兒，又盯着霍勁剩下的報紙看。霍勁探出腦袋瞅了瞅，覺得有些眼熟，想了想，記起來了。這不是莫凡的小叔莫建禮嗎？早年辍學，以沿街叫賣蜂窩煤為生，後來聽說心裡最仰望的文壇大師胡一岸要在首都開講堂，瞞着家人拿着積蓄到首都求學。從那以後，他開始了邊賣煤邊寫作的生活。是個文學狂人。莫家出事時莫建禮正大江南北地采風，根本一無所知，莫凡開始還想他的消息，後來就慢慢不提了。真是巧啊……霍勁微微地笑了起來，還沒到十歲的臉極具欺騙性：&ldo;叔叔剛去過胡老先生的講堂？&rdo;莫建禮一愣：&ldo;你怎麼知道？&rdo;霍勁胡謅：&ldo;聽過胡老先生講課的人才會看見報紙都有狂熱的渴望。&rdo;莫建禮見他年紀小，說話卻冷靜又早熟，而且還知道胡一岸，不由攀談起來。霍勁是什麼人？忽悠一個文學狂熱者自然不在話下，沒兩下就讓莫建禮折服。到了最後，莫建禮忍不住感歎：&ldo;你比我侄子也大不了幾歲，可見識比我還廣。&rdo;&ldo;你侄子？&rdo;霍勁表現出對同齡人的好奇。莫建禮看到他終于有點小孩子樣，覺得是想知道侄兒的消息，于是不知不覺地把莫凡給賣了：&ldo;他啊，叫莫凡。今年才五歲，不過鬼精鬼精，抱着喜歡的東西就不撒手。去年衛家搬到隔壁，有個孩子叫衛旭，這兩小孩一見面就看對眼了，莫凡那小子黏人特别厲害，旭哥哥旭哥哥地叫，衛旭也差不多，路都舍不得讓他多走，整天抱着他，最後人人都笑他是衛旭的童養媳……&rdo;霍勁眉頭微微動了動，心裡思考着如果到了臨陽看到的是這畫面，自己會不會做出點什麼不該做的事？好像很有可能啊……他得承認，莫建禮說的畫面讓他有點不爽。不對，是很不爽。霍勁開口打斷莫建禮的話：&ldo;車好像快到了。&rdo;車站的廣播也适時地響了起來。莫建禮驚奇地問：&ldo;你也去臨陽，就你一個人？&rdo;霍勁點點頭：&ldo;在家裡呆悶了，想出去走走。&rdo;&ldo;這不安全。&rdo;莫建禮不贊同。霍勁連行李都沒帶，兩手空空，可他知道在附近肯定有老爺子帶來的人跟着，這會兒老爺子恐怕已經知道了。既然沒阻止，就是同意他出去了。不過這事不好跟莫建禮說，霍勁冷淡地回應：&ldo;沒什麼不安全的。&rdo;莫建禮還想勸，可瞥見霍勁的神情又安靜了。他就算再傻也該看出來了，這娃兒肯定不簡單！莫建禮澆熄了勸霍勁回去的心思，轉而邀請：&ldo;我是臨陽人，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下車後去我們家吃頓飯吧。&rdo;他又出賣莫凡：&ldo;剛說到我侄兒小莫凡，還有一事兒沒提。事實上他長得老可愛，誰見了都會喜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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