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容貌早已模糊的童子仰着腦袋,眼裡盡是璀璨而又耀眼的光,仿佛日暮時分在天際亮起的長庚星,燃燒着無盡的希望。
“我也能像父親、哥哥那樣,禦劍飛行,淩虛而渡,踏上青雲登仙路嗎?”
孩童言辭天真,字裡行間一派憧憬與孺慕,還有不加掩飾的——對道的渴望。
意識到自己入了魔障,朽寂魔尊冷了臉,擡手便要擊碎這虛幻的夢境,可是那早已遺忘了容顔的女子卻微笑着道:
“會的,會的,常遠會像哥哥和師兄那樣,成為高潔傲岸且受人敬仰的仙尊的。”
——女子若無其事地,說出了困擾他至今的執念與妄想。
一身墨色衣袍如竹般修雅的魔尊靜靜地站在花樹下,看着少年天真而不知事的笑靥,淡漠冰冷的面上緩緩浮現出一絲冷笑。
他鮮紅如血的嘴唇一開一合,微不可查地呢喃道:“騙子。”
他面無表情地戳穿了這虛幻的謊言,袖間揮出如長夜寂然般的刀光,漆黑的刀光裡似有星辰璀璨。
夢境中的女子與孩童倒在了血泊裡,那站在花樹下的男子眼神沉靜地看着虛幻的夢境一點點地破碎,露出掩藏在美好之後真實卻無光的黑暗。
他微微抿唇,嘴角沁出一絲血水,最終也隻是疲憊地閉上了眼睛,任由自己墜入無邊無際的黑暗。
“……都是騙子。”
易塵半隻腳跨出了馬車,身後卻冷不丁地響起了這麼一句話。
她一手撩着車簾,一邊冷靜無比地回頭望去,卻見那始終如君子般端莊俨然的墨袍男子倚在車壁上,散落下來的發擋住了他慘白如紙的容顔。
像一個飽受委屈而又執拗的孩子,那嚴謹而又嘴毒的魔尊雙眼緊閉,似有怨憤地重複道:“明明……”
易塵掐了一個在竹葉空間中找到的隐身法訣,收斂了自己的氣息,沉默地看着男子嘴角沁出的血迹。
到底不敢接近與觸碰這位實力莫測的魔尊,易塵最終也隻是從空間中摸出一個軟綿綿的事物,動作輕柔地放在了昏迷的魔尊的身旁。
易塵頭也不回的離去,而在易塵的身後,昏睡的魔尊身旁擺放着一個兩個拳頭大小的小小身影。
——一隻短手短腳、胖成了球形的黑白熊貓玩偶安靜乖巧地伏在一身墨衣的魔尊身旁,一人一熊身上都僅有黑白二色,一時間竟有種異樣的和諧。
而踏着月色離去的女子宛如一朵悄無聲息的雲,沒有驚起任何人的注意,很快便匿入了黑暗,失去了蹤影。
去看看
易塵并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但是她覺得,自己不能一直呆在朽寂魔尊的身邊。
雖然朽寂魔尊始終表現得溫和而又體貼,君子端方般修雅于内,但是易塵也不會忘記這是個魔道修士。魔道修士雖然不能說是大奸大惡之輩,但是在缺乏理性與道德的約束之下,行事難免會有些乖戾肆意。
雖然說現在對她還蠻溫柔體貼的,誰知道會不會因為一些原因就轉手摘了她的腦袋?
易塵并不想用自己的小命去考驗魔修的道德底線。
根據先前光明正大聽來的信息,易塵可以确定的是魔尊正背着少言謀劃着一場布局,而這場布局涉及了這場觸動易塵敏感神經的“極九”大會。雖然不知道魔尊具體到底做了什麼,但易塵隻要想到原著中一筆帶過的叙述,就覺得心裡頭微微一緊。
與其被魔尊帶回魔宮關起來,從此插翅難逃,還不如先搏一把,沒準能逃出生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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