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寶坤走過來,瞅着那小筐裡幾十個鹹鴨蛋,接了過來,說道:&ldo;這次既然都拿來了,就收下吧,下次别帶東西了。以後遇事别再這麼沖動了知道嗎?&rdo;那漢子瞪着袁寶坤,這小子怎麼跑這兒來了,他把那筐接過去算怎麼回事?袁寶坤指着顧雷說道:&ldo;顧大夫現在是我師父了知道吧。他是省裡派來的大夫,看病找他好使。&rdo;顧雷瞪着袁寶坤,這徒弟怎麼自做主張?于采藍說道:&ldo;你愛人那邊有什麼情況記得及時來複診,下次不要再帶東西過來了,看病時知道挂号交款就可以。另外有一點你得知道,我們隻是大夫,不是神仙,不可能包治百病的,有的病我們也沒有辦法。如果有辦法我們會盡力的。&rdo;陪着漢子來的幾個人有男有女,有的人捅了捅那漢子,說道:&ldo;我們曉得了,不會再給大夫你們添亂。&rdo;接着那人又說道:&ldo;我們這次過來是要找顧大夫給看病的。&rdo;這時那漢子也省悟過來于采藍話裡的意思,跟那幾個人說道:&ldo;你們誰要看病,趕緊地去挂号。&rdo;有三個人聽了,馬上答應:&ldo;哎,對,這就去。&rdo;于是醫院進門的窗口便出現了三個挂号的人,按順序取了票号,排隊坐在顧雷診室靠門的長椅上。顧雷心想,在這兒坐了幾天冷闆凳,沒想到昨天那麼一鬧,倒引來了幾個病人。第一個走到顧雷旁邊看診的是個三十來歲的漢子,跟頭天領頭鬧事那個人長得挺像,很可能是哥倆。顧雷把三指搭到他的脈上,然後問他:&ldo;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rdo;&ldo;嗓子腫了,很疼。&rdo;那人說話時用手指去撸脖子,顯然說話也不舒服。&ldo;嗯,我這邊看完了,你去讓他倆給看看,他們一個是我徒弟,一個是跟我實習的。&rdo;&ldo;哦,好的。&rdo;那人聽話地走到于采藍和袁寶坤那邊讓他們也像顧雷那樣給看看。顧雷那邊已經把藥方寫好,隻有兩味藥,很簡單的:大生地黃切片,一兩;硼砂研細,錢半把藥方交給他們之後,顧雷告訴他:&ldo;這兩味藥治你這個病,用法特殊些,你要記好了,不要搞錯。&rdo;那人一聽,趕緊答應:&ldo;嗯哪,我一定認真記。&rdo;&ldo;嗯,記着,要用生地黃一片裹住少許硼砂,然後慢慢嚼,一點點細咽,給你開的藥半天吃完。一定要細嚼慢咽知道嗎?&rdo;這用法是夠特殊的,那漢子連忙說道:&ldo;用那個什麼生地黃片裹住一點硼砂,然後放嘴裡慢慢嚼,半天把這些藥吃完,是吧?&rdo;于采藍補充了一句:&ldo;對,如果你不這麼做,而是象平時吃藥那樣直接就把藥吃到肚子裡,那藥力就跑到下邊去了,沒在你咽喉那個部位,你的嗓子就不會好,明白嗎?&rdo;讓他明白道理了,他才更容易遵照醫囑來服藥。不然怕他圖省事,弄一杯水,咕噜噜就把藥都咽下去了,那就沒用了。&ldo;哦哦,原來是這樣啊。&rdo;好幾個人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這姑娘也挺有能耐的嘛。顧雷幾個人花了一個多小時,把這些人的病都看完了,還給他們解釋了一些疑問,等這些人走後,袁寶坤說道:&ldo;師傅我覺得你那個治嗓子疼的方法很好啊,生地黃能滋陰清火,不管是實熱還是虛熱都可以用;硼砂能潤肺,清熱化痰,消腫止疼,這兩種藥合用,效果應該不錯。&rdo;顧雷點點頭,他這新收的徒弟基礎是有的,差些點撥和實踐,假以時日的話,應該是能有所進益的。這時一個小護士腼腆地走了進來,還從背後拿出來一個裝着雛菊的玻璃瓶,瓶子裡灌了多半瓶水。于采藍并不認識這個女孩,顧雷也隻是對她臉熟,因此倆人都沒吱聲,不知道她是什麼來意。倒是袁寶坤跟她很熟了,問她:&ldo;月月,你怎麼來了,給我送花啊?&rdo;那護士見他嘻皮笑臉的,呸了他一口:&ldo;才不是給你的呢,是給顧大夫的,我看這花開得挺好,就掐了一把,插在花瓶裡,放桌子上挺好看的。&rdo;顧雷聽了有點哭笑不得,他一老爺們在給人看病的桌子上放一瓶花真的合适嗎?袁寶坤聽了,指着那個月月說道:&ldo;哎,月月,這你就不對了,你看顧大夫都那麼大歲數了,象是沒結婚的人嗎?你怎麼可以給他送花?&rdo;袁寶坤的話剛說完,顧雷和于采藍全都擡頭看着他,難道他說錯了什麼嗎?顧雷幽幽地問他:&ldo;難道我看上去很老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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