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誰都不說。
龐旭林一待就待到深夜了。他隻不過是想了想自己與柳追影這一年來的恩恩怨怨,便過了這麼長時間。他站起身來,正打算去一個天庭戒律找不到他的地方,卻不想意外地聽到了深夜裡草叢中有人穿過的梭梭聲。
誰會大半夜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龐旭林隐了身形,悄悄看着。
不一會兒隻見有一個小厮扛着鏟子唯唯諾諾地來了,後面還跟了一個面容富貴的青年男子,隻是手中也拿了一把鏟子,多少有點違和感。
那小厮對着後面的少爺說:“二殿下,真的要挖嗎?”
那少年咬了咬牙,道:“挖!”
龐旭林定睛一看,想起來這人是白日裡那個跟在秦王後面的青年,聽人們說,他便是那個念了三日經書的二世子。
柳随風。
他上來幹什麼?挖什麼?
龐旭林心中不安感越來越重,隻見那小厮竟一鏟子挖在了墳墓上!
但一旁柳随風當即又跪了下去,給墳墓磕了好幾個頭,那小厮也是吓了一跳,扔下鏟子也跪了下來。
“兄長,随風這一輩子對不起你,死後還來挖兄長的墳,”柳随風一直磕頭,仿佛非要把腦門兒磕破那般,“下輩子随風就是給兄長當牛做馬也願意了!”
說着柳随風竟然一下一下開始扇自己的耳光。
看到這場面龐旭林反而更不安,一顆心跟要炸開似的。這二世子着實奇怪,一邊喊着對不起兄長,自扇耳光,一邊又揮起鏟子要刨兄長的墳?
那小厮拉住柳随風,戰戰兢兢道:“二殿下,我們快挖吧,斯人已逝,您多節哀。當務之急還是把東西拿到手。”
誰知柳随風一把揮開那小厮的手,怒道:“你懂什麼!若不是兄長替我頂罪,此刻在這裡躺着的人還不知道是誰!早知如此,我還不如當時就死了!”
小厮一聽也慌張起來:“二殿下斷不可講這樣的話!世子沒有官職,替您頂罪不過是罰三年禁閉——若是讓人知道是您燒了林子,聖上非得削了您的官,取了您與公主殿下的婚約。您千萬不能辜負世子殿下啊!”
山頭的龐旭林一聽這句話,如同一個驚天霹靂響在耳邊!
禦林園......不是柳追影燒的?!?!?!
他隻是依稀聽見柳随風那麼幾句話,卻朦朦胧胧聽不太清:“兄長自幼病弱...若非如此...此時還不見得是...怎會輪得到我...”
那墳前的二人将這出好戲一唱一和地念完了,生怕柳追影來尋仇似的,多少表了那麼長時間的衷心,就要開始動手挖。
龐旭林則沉浸在恐慌之中——他都幹了什麼!!!若不是柳追影而是柳随風——他豈不是把那個他天天陪伴的人親手燒死了?!
不,不對,定然是柳追影燒的。龐旭林自己安慰自己道:“那翡翠,還有那日親眼看見是柳追影在後山,不會有錯的——縱使第一把火不是柳追影放的,他也必然是同夥......”
他卻越來越無法說服自己。
他忽的又聽見那兩個悶聲挖墳的人開了口。
“二殿下,那麼小的一個平安扣,您丢了不能再買一個麼?非得要挖出世子殿下的那一個來?”
龐旭林一愣,那平安扣,他兄弟二人不該有很多麼?
“那不是能再買的,”柳随風停下來擦了擦汗道:“那日我的平安扣丢了,我以為會燒爛就沒有再找。可是兄長的平安扣被燒了卻好好地帶進了墳裡......我找過我的,卻再沒找到,那東西要是被别人撿走,可就不好說了......”
“那是聖上賜的,我兄弟二人一人一隻,丢了就再沒有的......”
一人一隻?!?!
龐旭林整個人宛如被重錘敲過似的,整個人都懵掉了。
柳追影明明說,他一個人有兩隻,但是丢了一隻——
難不成都是在替柳随風遮掩???!!!
他的身體僵住了,隻能任由那兩個人,一直刨墳。良久,竟真的挖到了墓門。那小厮和柳随風進去了,龐旭林竟也鬼迷心竅隐了形跟上去。二人合力推開那棺材,那小厮失聲尖叫了一下,柳随風也吓了一身冷汗,龐旭林向裡瞧去——
隻是一具焦黑萎縮的屍體,連原本俊朗的面容都看不清了。
龐旭林的心狠狠地跳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恐慌湧上來了。這是他朝夕相伴的那個少年,那個笑起來很溫柔的少年,那個......蜷縮在地上淚都流盡的少年——變成了這樣、人都認不出來的樣子。
柳随風心一橫,閉上眼睛就伸進手去摸,摸到屍體時會大驚,強忍着惡心想吐的感覺摸出一塊玉來,才睜眼一看,果真是和他那塊一模一樣的平安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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