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坡先生要别杭時,初到杭州時健在的幾位高僧有:講戒律的辯才大師與臻大師,講禅定的有琏大師和嵩大師,如今隻剩下辯才大師了。鶴發童顔的辯才邀請東坡日後再來杭州,東坡先生也當場答應了辯才。
二十年間,兩度治理此郡,杭州當地百姓念其善政,以至于“家有畫像,飲食必祝,又作生祠以報”。
兩浙提刑馬瑊(字忠玉)與代理兩浙西路兵馬都監劉季孫(字景文)等同僚都到西湖邊為東坡先生餞行。馬瑊當場賦了《木蘭花令》,劉季孫亦賦詩,東坡一一唱和。
元祐六年,三月六日。
東坡先生獨自來到了巽亭,在這裡作了《八聲甘州》,向道潛(參寥)季南北山的諸道人作别。巽亭在杭州東南的缙雲縣南龍津橋上,為宋禦史詹适建,在此處能觀錢塘江潮。
詹适,字德遠,缙雲人,北宋嘉祐四年進士,為官正直清廉,曾任禦史台主簿,入為龍圖閣學士。詹适在龍津橋上建“巽亭”,并宅于其上。
詹适與東坡是好朋友,蘇東坡因反對王安石變法而被貶後,詹适亦以蘇黨被罷。其時,詹适曾邀蘇東坡到缙雲,宴飲唱和于龍津橋上的巽亭,并為東坡賦“宣德小飲巽亭”(已佚),東坡則以“次韻詹适宣德小飲巽亭”詩和之。
道潛是東坡先生在徐州任上認識的,兩人一見如故,結為莫逆之交。
參寥子以精深的道義和清新的文筆為東坡所推崇,東坡稱之為“新詩如玉屑,出語便清警”。與東坡相比,參寥子是真正的閑雲野鶴,他常在朋友危難之時趕來陪伴,在朋友渡過艱難、否極泰來之際重又遁迹山林。
之後的日子裡,兩人依舊詩書往還不斷,但參寥子再沒有與蘇東坡能長時間相處的機會了。這年寒食日,東坡先生罷杭州任,他來到智果院參寥租住的禅房精舍與之辭行。其時,參寥的新居已經建成,新居下有一眼異常清冽的泉水,東坡為之作了《參寥泉銘》。參寥也作詩《别蘇翰林》詩。
離杭赴京前,蘇東坡選擇了自下塘路北上,取道湖州至蘇州。這樣做的目的是,東坡早聽說浙西地區連續兩年遭受水災,蘇州與湖州最為嚴重。但百聞不如一見,東坡想實地察看一番,所以就選擇了這一路線。
到了德清縣,東坡先生與劉季孫、鮑朝懋、鄭嘉會、蘇堅等人一起遊覽了半月泉。半月泉在今湖州市德清縣城關鎮(現改為乾元鎮)北門外石壁山之陽,為晉鹹和間僧昙開鑿,石罅如半月,泉水清冽,初名靈泉,後更名半月泉。泉畔曾有慈相寺、然泉寺。
舟泊吳江(今蘇州市吳江區)時,蘇東坡在離蘇州尚有五裡水路的舟中做了一個夢,夢見仲殊禅師在彈奏一張古琴,這張琴有十三根琴弦但弦多有損壞,因此發出的聲音非常奇怪。
東坡記得在夢中問仲殊道,琴為什麼有十三根琴弦?
仲殊不答,隻誦了一首詩道:度數形名豈偶然,破琴今有十三弦。此生若遇刑和璞,方信秦筝是響泉。
東坡先生醒來後,仍然清楚地記得這首詩,因此就将該詩記了下來。他想,如果今晚仲殊禅師能前來見自己,就将此詩拿給他看。誰知剛寫到這裡,筆還未停下,就聽見了仲殊前來的叩弦聲。
東坡頓時驚歎不已,遂把這首詩送給了仲殊。
蘇東坡與曹輔(字子方)、劉季孫(字景文)、蘇堅(字伯固)、張弼(字秉道)等人過吳興時,會晤了州守張詢(字仲謀)。
湖州這幾位崇拜蘇東坡的年輕人:曹輔、劉季孫、蘇堅、張弼以及以左朝請郎出知湖州的州守張仲謀,有人與東坡是世交,有人即将成為東坡的下屬,五人相約一起宴請東坡先生。
席上正好六人,東坡先生不由說起十五年前湖州六客相聚的往事,如今“六客”中五人都已作古,令人無限唏噓。也許是為了活躍一下氣氛,張仲謀鬥膽請東坡先生再作“六客詞”,該詞仍是一阙《定風波》,是為“後六客詞”。詞曰:
月滿苕溪照夜堂,五星一老鬥光芒。
十五年間真夢裡,何事?長庚對月獨凄涼。
綠鬓蒼顔同一醉,還是,六人吟笑水雲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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