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昨天她突然心血來潮的給對方留言,說會在跨年的當晚,給他打一個電話。
說到做到,她要是不遵守諾言,那個傻子怕是會等到天亮,沉吟間方懷湘已經拿出了手機,郊區的網絡信号斷斷續續,也不知道能不能撥通。
“喂?你好,我是程祐一。”耳邊傳來沙沙的電流聲,方懷湘一時興起,故意沒有立刻回答,等了一會兒發現對方也沒有挂斷後,才應上,“是我,祐一。”
隔着破碎的信号電流,伴随着山風吹拂過耳畔的喧雜,此時此刻站在南郊鎮外山頂觀景台上的程祐一,精準無誤地捕捉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電話那頭,女孩聽着對方用少見的興奮語氣,絮絮地描述着自己眼前的景象,從山頂上居然可以看到鎮中央廣場上燃起的煙花,角度還剛剛好。
萬裡之遙的黃沙古城,方懷湘一個人獨自坐在大樹下,眼前沒有煙火,隻有斷壁殘垣,和産房通明的燈火。可程祐一的描述生動又鮮活,她仿佛已經看到了絢麗的煙花,從天空中燃起,裂開,最後散落的星星點點。
“湘湘,湘湘,你還在聽嗎?”即使劇組的前輩離自己不過咫尺之遙,程祐一依舊說得眉飛色舞,旁若無人。可電話那頭遲遲沒有出聲,他還是沒來由的心慌起來,直到,耳畔傳來了一聲輕柔的笑語。
“我在,”女孩一字一頓,說出最悅人的詞句,“新年快樂,祐一,我很想你。”
“我很想你。”脫口而出這四個字的方懷湘,自己也不由地微微一愣,而另一邊的天際上空,此時正好有一束煙花從半空中升起,綻放。
那一瞬間,閃耀的光芒讓整個天空,都亮如白晝。
照亮的不僅是夜空,還有一顆在夜路中孤獨跋涉前行了十年之久的,少年人的心。
程祐一握着手機的手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腦海中隻剩下一片空白。
在短暫的寂靜後,不遠處遙遙傳來了嬰兒嘹亮的啼哭聲,方懷湘被嬰兒的哭聲喚回了意識,她起身向診療所的方向看去,随後看到白袍女醫生走到了門口,看到她還在,無奈搖頭,卻也沖着她豎起大拇指,表示一切順利。
那位戴着護身符的産婦雖然拼着要同歸于盡,也不允許醫生摘除自己的子宮。可她的丈夫卻并不那麼想,背着妻子,他親自跪在了她們面前,懇切的希望醫生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可以以他妻子的生命安全為優先。
如今,孩子平安出生,産婦化險為夷,方懷湘一時間也有些百感交集。十四歲離家求學,她在不同的城市輾轉流離,每一年的跨年夜,既在熱鬧的人群中跟着倒數計時,也在空蕩蕩的房子裡早早入睡。可她怎麼也不會預想到,會有一天,在新的一年來臨之際,她雖然沒有看到絢爛的煙花,卻親身見證了新生命的降生,實在是很有紀念意義。
“我也很想你,湘湘。”電話那頭被心頭刹那湧現的狂喜亂了心神的人,此刻終于回過神來,輕輕低訴道,“明年,不,以後的每一年,我們都一起看煙花好不好?”
程祐一今天身上穿着的,是和上個月去紐約時同一件的白色外套,外套的口袋中也始終裝着一個小小的盒子,裡面放着他準備求婚的戒指。
相對而立時歸于無言,如今伊人遠在天邊,也沒有一扇任意門能帶他直接趕赴到對方的身側,可他還是抓住千載難逢的機會,努力将自己的心意完完整整的傳達了出去。
“好啊,我答應你。”這一次,女孩沒有遲疑,對着虛空輕輕點了點頭。
連重症的病人在淩醫生的妙手回春下都可以死裡逃生,那麼她,是不是也可以期待一下未知的往後餘生。
尾聲
第二天一早,供了一周的大佛遵守約定乖乖離開,臨走前除了給每個工作人員都留下禮物外,走得可謂是悄無聲息,甚至沒有吵醒值班室裡沉沉入睡的醫生。
忙了一夜,不知不覺睡到自然醒的淩熙,睜開雙眼時發現已是日影西斜,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下一秒就瞧見了坐在床邊似笑非笑的好友。
“你回來了,Lego?”見到提前返回的搭檔,淩醫生略略安心,“湘湘呢,走了嗎?”
“沒錯,我中午到的時候Sola已經送她去機場了,哎,就這樣生生錯過了一面,太可惜啦。”蔚醫生不無惋惜地說道,“我都好久沒見Jade了,她又輕易不會再回香港,以後難道隻能去紐約找她?”
對于好友的諧谑口氣,淩熙不以為然,她下床起身穿上白袍,“她這次是瞞着家裡人來的,實在是任性,你不在的這一周我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生怕大小姐出什麼意外,不知道怎麼和别人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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