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滿頭稀疏的白發,手腳萎縮,臉上遍布皺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
“十八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想喝你的血,吃你的肉!也多虧了有這個念頭支撐着,我裘千尺今日才能夠從見天日!”
聽到這裡,公孫綠萼也明白了此人的身份,她驚叫一聲,捂着嘴痛哭出聲:
“媽……你是我媽!”
裘千尺眼神一驚,這才細細地打量了那女孩幾眼,面上也露出了慈愛的笑:
“乖女兒,媽回來了,今後咱們母女永遠不分開。”
“萼兒!她不是你媽!”公孫止氣急敗壞地吼道,指揮旁邊的弟子上前,“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把他們抓起來!”
弟子們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聽話地擺出漁網陣朝那三人包圍過去。
于是現在的情況就是公孫止與公孫綠萼拉拉扯扯地争吵,其他綠衣弟子扯着漁網陣圍在裘千尺三人周邊。而沈慕風和竺紅萱為了自保也與他們打鬥起來,反倒是被情花叢包圍着的路小滿與楊過二人最清閑了。
楊過抱着劍圍觀了一陣,又拿手臂碰碰路小滿:
“咱們要不要做點什麼?”
他見路小滿一直盯着那沈慕風看,這才有些忍不住了,其實路小滿看的是他手上的兵器。他那兵器是從扇柄上抽出的,本來隻是一小截鐵棒,不知他按到了什麼機關,那鐵棒便“喀喀”兩聲變成了一杆細槍。
沈慕風将它耍得凜凜生風,上挑斜刺橫掃豎劈一氣呵成,不愧是名冠江湖的益陽沈家槍。
路小滿收回放在他身上的視線,又看了看圍在他們周圍的情花,頗有些無語:
“不過一丈長,能困住誰?直接跳出去不就完了。”
可能是因為大廳裡面積有限,再加上公孫止以為路小滿不會武功,他見楊過年紀尚小名聲也不顯,便存了輕視之心,認為他就算會點功夫定也登不上大雅之堂,這才随随便便地隻拿出一丈多長的情花圍住他們。若是像原著裡裘千尺圍困李莫愁等人那般,割個三四丈來,那他們兩人才無可奈何。
路小滿說完,直接提氣一個起落便躍了出去,楊過跟在她身後随之躍出,公孫止與公孫綠萼都是一愣,後者露出了放心的微笑,而前者則氣得臉色鐵青:
“好,好啊,這是你們逼我的!”
他大吼一聲,一把掃開公孫綠萼,一手持金刀一手持黑劍,使出家傳武功“陰陽倒亂刃法”朝他們二人攻來。
第三十一章
“陰陽倒亂刃法”為公孫止的家傳絕藝。
本來刀法以剛猛為主,劍法以輕靈為先,兩種兵刃的性子截然不同,故若想一人同使刀劍是十分困難的事情,但公孫止的祖先卻能獨辟蹊徑,創下此法。
這套武功原本破綻頗多,是後來公孫止娶了“鐵掌蓮花”裘千尺後,得其指點,這才将刃法中的缺漏一一補足,使之威力更大,更加完善。
陰陽倒亂刃法的訣竅就是剛柔并濟,陰陽相輔,使刀成劍,使劍成刀,招式奇幻無方,令對手無所适從。但若想要破解此法也很簡單,隻需要弄明白刀為劍法、劍為刀法終是虛招,便不會為其所惑。
正好楊過用的是利劍,路小滿用的是軟劍,同樣也是一剛一柔,兩人一人使出破刀式,一人使出破劍式,相輔相成,配合得天衣無縫,絲毫不落于下風。
“過兒,刀即是刀,劍即是劍,隻管去破。”
“明白!”
又過了百餘招,公孫止逐漸後繼無力,他喘着粗氣恨聲道:
“原來你們倆竟如此深藏不漏,我當真是看走了眼!”
“老烏龜你走眼的地方還多着呢!”
楊過故意笑嘻嘻地氣他,那邊沈慕風和竺紅萱也已經破網而出,綠衣弟子又拿出挂滿刀刃的新網準備再次圍上去,見狀,公孫綠萼連忙走過去喝道:
“快住手,連主母都不認了麼?!”
那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公孫綠萼作為絕情谷的少谷主,說話還是有一定分量的,她護在裘千尺旁邊朝衆弟子吩咐道:
“你們先去将那些情花移走,把場地空出來,不然要是誤傷了我爹爹怎麼辦?”
聽到這個理由,那些人才收起漁網,小心翼翼地将情花搬走。公孫止眼神一冷,趁着弟子從他身後走過時,對路小滿與楊過虛晃一招,返身後躍,用刀劍将一叢叢情花挑起,抛向他們二人。
除了一開始有點手忙腳亂以外,很快兩人便遊刃有餘起來。這情花雖來得又多又密,但力道較輕,總不比箭矢殺傷力大,兩人隻需将自身周圍護得密不透風就行。沒過一會兒,地上就落滿了一層殘枝斷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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