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如照新生。
城中偏僻處支着一個賣粥的攤子,隻有一個露天的竈台和十幾張破舊的桌子。
此時正是清晨,左右隻此一家開門迎客,往來人皆來此處填飽肚子,十幾張桌子幾乎坐滿了人,攤主早已忙碌起來。
一個清亮的聲音突然出現,略顯與衆不同。
“店家,麻煩來碗粥。”
衆人循聲看去,卻見是一個清秀俊美的少年正站在攤子前。
“哪來的小白臉?”
這少年人一身白淨錦衣,眼神清澈如水,似乎與周圍人格格不入,正是陶最。
“幸好昨天的那位好心的姐姐給了我些錢财,不然我可就要活活餓死在這城中了。”
陶最已經餓了一天一夜,單單吃粥怕是沒多少力氣,便開口問道。
“店家,你這裡還有什麼菜嗎?”
聽到陶最問話,攤主搖了搖頭,解釋道。
“公子,這還是清早,我這攤子裡隻有些粥和白肉,卻沒有别的菜。”
看陶最一身衣裝整潔,可不像個走江湖的,攤主可不想錯過這大主顧。
“公子,要不我給您切盤白肉,您先吃着成不?”
陶最皺着眉頭強忍困頓揉幾下肚皮,實在餓得心慌。
“那就再來一盤肉,麻煩店家請快點上來。”
昨夜逃出驿站之後,陶最才發現這城中居然還有宵禁,走在大街上東躲西藏多有不便。
怕被桃花谷的人發現自己,陶最隻能遠遠離開驿站,尋到一個沒人之處躲着巡夜人熬了一夜未睡。
隻是這一天一夜餓着肚子的感覺可不好受,陶最現在隻想快點填飽肚子,然後找個客棧美美睡上一覺,再作打算。
“好嘞!公子,您且随我來!”
攤主連忙前頭引路尋到一處空座,“嘩啦”一下拉出木凳子,賣力地擦了擦凳子和桌子。
“公子,您先坐下,稍等片刻,我這就給您端粥來。”
不多時,攤主春風滿面走了過來,一手上端着滿滿一碗米粥,另一隻手上還有一盤子熱氣騰騰的肉,已經切成了片碼在盤子裡。
“店家,這些多少錢?”
“粥和肉,您給一文便可。”
陶最聞言從懷中摸出兩個銅闆遞了過去,攤主喜笑顔開接了過去。
“多謝公子,您慢用!”
不等攤主走開,陶最端起粥碗放在嘴邊,呼呼吹了幾下,這才喝下一大口。
香!太香了。
陶最再夾起一片肉聞了聞,寡淡無味還捎帶血腥味,這就是白水煮肉,但是現在也不是挑挑揀揀的時候。
陶最埋頭一口氣吃了大半,肚子微微鼓起,才細嚼慢咽起來。
哎,自己未做好萬全準備腦袋一熱便離開了桃花谷,也不知今後該何去何從啊。
陶最正舉着筷子發着呆,桌子旁邊突然出現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吓得陶最猛然一抖,險些将筷子扔了出去。
“什麼人?”
陶最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面黃肌瘦的小男孩兒不知何時站到了陶最桌子旁邊。
小男孩兒一雙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陶最盤子裡的肉,嘴裡悄悄咽着口水。
看到這小男孩兒衣衫褴褛僅能勉強遮身,陶最心中猜出幾分大概。
“怎麼了,小兄弟。”
見陶最正看着自己,小男孩向後縮了縮身子。
“沒,沒事。”
“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過了一會兒,見陶最并沒有像旁人那樣兇巴巴地驅趕他,小男孩便怯生生地說道。
“大哥哥,俺叫小虎,俺在等大哥哥吃完飯。若是小哥哥有吃剩下的東西,能不能給小虎啊。”
陶最聞言低下頭看了看盤子,盤子裡面的肉也沒剩下多少,便喊了一聲招了招手。
“店家,請過來一下。”
“公子稍等,這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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