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惠家在新坊城可是赫赫有名的大戶,掌櫃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他立刻點頭附和道:“柳家在我們這兒可是如雷貫耳,就算城裡的人不知道城主大人,也絕對不可能不知道柳小惠大人的大名啊!”
說話間,掌櫃臉上不禁流露出得意的神色。新坊城雖然對外宣稱規模不小,雖然實際上也不大,尤其是在這片腹地之中,名不見經傳。然而就這麼一個名不經傳的城市卻因為柳小慧的名氣——新坊城的名聲得以遠揚。而他家的書店能夠在周邊幾座城市中脫穎而出,成為書店裡面的第一家,怎麼可能沒有沾到柳小惠先生的一絲才氣呢?不過,想到這裡,掌櫃的神情又不禁有些黯淡下來:“可惜了,柳小惠大人已經仙逝了。現在當家的是他的兒子柳小生,是個進士出身,官居主事。”
“哦。”方鶴應了一聲,示意掌櫃繼續往下說。
“聽說他們家的書多得數不勝數,都是用大箱子裝着,堆在樓上,長年累月都無人問津。我有個遠房親戚柳三爺,是個秀才,偶爾會來店裡坐坐。我曾經好奇地問他:‘你們家裡的那些書都是什麼寶貝?能讓我們開開眼界嗎?’他卻回答說:‘我也沒見過是什麼樣子。’我又問:‘難道你們就不怕書被蟲蛀了嗎?’”
掌櫃正要繼續地往下說,突然之間,耳邊卻猛地響起了一陣陣急促而有力的“咚咚咚”的敲門聲,仿佛有人在急切地尋求着什麼。這時,掌櫃不禁微微一愣,随即看向窗外。隻見一個身影從窗縫裡悄悄地朝裡張望,眼中閃爍着好奇與期待。當他确認裡面确實有人時,便毫不猶豫地大聲喊道:“裡面有人嗎?我這就進來了!”聲音洪亮而堅定,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勢。說完,他便用一股強大的力量,猛然間将門推開,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巨響,仿佛要将整個店鋪都震得搖晃起來。
隻聽得風聲呼呼作響,一位臉龐布滿粗犷胡須、體格健碩的雄壯漢子已經走到了方鶴跟前。他急匆匆地拉住方鶴說道:“方先生,您可真讓我好找啊!若不是根據小厮描述的馬騾裝點行禮,我還真就找不到您了。您快點跟我回去吧,滄瀾縣來的公差正在找您呢!”
方鶴淡定地回應道:“你告訴他們稍等片刻,我稍後就回。”
那漢子焦急地說:“我已經在街上找了半天了,我們家大人都快急死了。您快點跟我回去吧!要是再不回去,那幾個小厮和店家怕是都要遭殃了。”
方鶴安撫道:“沒事的,既然你已經找到我了,就不用再擔心了。我還有一點事情要處理,你先去忙吧,過會兒我再回去。”
漢子猶如一陣風般急匆匆地趕來,又似閃電般迅速地離去。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盡頭,掌櫃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憂慮之色。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方鶴,仿佛怕驚擾了周圍的空氣,用低沉而帶着勸解的聲音輕聲說道:“您店裡的行李價值幾何?在這新坊城,您可有信賴的友人?”
方鶴微感詫異:“掌櫃何以問及此事?”
掌櫃神情凝重:“滄瀾縣的王大人如今勢力龐大,此人脾性難測。他行事全憑個人喜好,稍有不滿,便會使人陷入困境。既是從滄瀾縣來的公差,恐怕是有人對您不利。依我看,此事風險頗大,您還是及早離開為妙。行李财物畢竟身外之物,丢了也就丢了,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啊!”
方鶴聽後,心中不禁感慨,這滄瀾縣的王大人竟然聲名遠播至新坊城。然而,他依然保持鎮定,微笑回應:“掌櫃不必過于憂慮,他總不能憑空捏造罪名将我當作強盜吧?我對此事充滿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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