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道子言語間,雙目出神的望着大廳之外,似乎思緒也随之到了遙遠的苦海之濱。
此時聽得無一問話,這才把目光緩緩收回,但那雙目之中的恍惚與黯然卻還未曾退去,似還有殘魂沉浸在往昔裡,難以歸來。
“白虎前輩道号白虎子,是我山海域護道人之一。至于白虎真靈……老頭子也隻是耳聞,此生從未見過。或許……隻是傳說罷了。”
聞得玄道子所言,無一心下不僅有所了然,一些不明之處,頓時豁然開朗。
之前小善就曾有所猜測,師尊一劍子就是這西妙宗的護道人,可後來他發覺并非如此,總覺得師尊和自己見過的青龍子大不相同,那青龍子是個活生生的人,且修為深不可測,而師尊一劍子卻是個劍靈。現下看來,這西妙宗的護道人确是另有其人。
至于這玄道子并不知曉白虎真靈的存在,無一也不覺得奇怪。要知道,在這世間真正知曉這山海四靈存在的,除了一些大能之輩外,大多數人也隻以為是個傳說罷了。
“前輩,那苦海盡頭所駐之人,既有我西妙宗的白虎堂,那是不是自然也就有其餘三宗的青龍堂、朱雀堂,以及玄武堂?”
聽得無一所言,玄道子微微的點了點頭,以示所言非虛,正是如此,不過随後卻是說道,
“小友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那裡除了我道門四宗所設的四堂外,還有一個麒麟堂。”
“麒麟堂!”
聽得此言的無一不由雙目大睜,腦海中霎時閃過師兄西門飄雪與他講過的第五宗之說,以及羊爺爺的身影,
“前輩,這麒麟堂又是何方宗門?”
見得無一如此反應,玄道子也不覺驚訝。記得當年的自己在方到苦海之濱時,在第一次見到那麒麟堂的人不也是如此這般嗎。
玄道子微微一笑道:
“小友,說起這麒麟堂其實也并不陌生,這世間大多數人都稱之為儒門,隻不過在我修真界,他們卻是自稱為德門。”
“德門……”
聽得玄道子所言,無一不由附和出聲。此時他的目光略顯出神,似若有所思,心下好似明悟了一些什麼,
“……在天稱之為道,在人稱之為德……好一個德門……”
心下低語間,無一的腦海中不由浮過幾道身影,其中有自己的啟蒙先生李夫子,有明德書院的文院院長周書山,當然,還有自己的父親……
就在無一略有沉思之際,隻聽得玄道子又道,
“據傳聞,這德門在很久以前,也曾是我道門的一支,可後來不知因何故叛離,另立了門戶。”
說到此處,玄道子似也對此傳聞有所不解,神色間露出幾分茫然之色,但他在微微一頓後,卻是又道,
“據說那德門始祖曾言,‘這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刍狗’,所以然,這天道不可為之。”
“并稱,修行之人當以濟世為本,教化衆生,以‘禮’為綱,以‘德’為行。”
“這天地既無心,便為其立心。衆生渾噩無知,便為其立命。前聖既然‘一筆開天’寫出一個‘一’字,那麼劃下的這一道,便就是道。我輩當以此創下文字,為往聖繼絕學。”
“好一個儒家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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