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責,你會覺得難過麼?”
“會啊,我會很難過的。因為我知道,你背負的夠多了,如果因為我又多了幾條生命,我會寝食難安。”
“那是因為,你把我當做你的弟弟麼……”
“或許是,又或許不是,連我自己都分不清楚了……我隻知道,我不想看見你難過的樣子,也不想看見你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模樣……千桦,你能不能對我笑一笑?”
千桦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眉眼裡流露出被溫柔包裹着的憂傷。或許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的表情像極了鐘離觐來月牙閣那晚,容韫回憶起萬榮的那種表情,都是那麼柔軟,那麼念舊。
千桦輕輕地笑了,心裡卻不知是什麼滋味。她的眼神早已出賣她了,可她自己卻還看不明白。
“千桦,你笑起來,真是比紅香樓裡的花魁還好看。”
懷淵的語氣裡,是若即若離的似水柔情。
似此星辰非昨夜·叁
月上柳梢,天宮,禦書房。
天君正坐案前,表情是難得一見的嚴肅威儀,他座下跪了數十人,皆是屏氣凝息,一動不動。
紫檀木案上的琉璃燈展無聲地燃燒着,其内的燭火跳動了幾分,略有些暗下去的趨勢。
天君手裡拿着一卷明黃的綢緞,精美的刺繡顯露出它的尊貴非凡。上面的黑色字迹卻潦草不堪,甚至還有些地方被滴落的金石墨滲透的一塌糊塗,光是掃一眼就能看出書寫之人的心氣無比的浮躁雜亂。
“什麼時候的事?”天君開口問道,聲音裡是不容質疑的皇威。
跪在最前方的将軍聞言,雙手抱拳回答道:“禀天君,約莫是……一百年前。”
天君緩緩将那黃帛放下,嘴角噙了抹冷笑:“好,真是朕的好将軍,瞞朕能瞞一百年。”
那将軍立刻俯身磕了個響頭,聲音裡帶着些顫抖:“禀天君,魔族當時不過是在南邊的海域出現了一下,立刻不見了蹤影,而之後也沒有出什麼情況,屬下以為……”
“以為什麼?以為魔族不過是到仙界的地盤來散散步?還是到南海去釣釣魚?自從上古戰神為仙魔大戰隕落,數萬年來仙魔兩界井水不犯河水,更從未有過越界的現象,魔族如此反常,你竟也能瞞下不報!”
“屬下……屬下知錯,一切都是屬下的過失,望天君重罰。”
說罷,将軍開始用力地磕起頭來,跪着的數人也跟着他一起磕頭,整個禦書房裡響起了一片沉悶的撞擊聲。
他們也是知情不報者,所有人似乎都意識到了一點,他們看似微不足道的過失,已經釀成了一場無法扭轉的浩劫。
就像是往枯草堆上彈了一小點火星,如今,那堆枯草已經開始燃氣熊熊烈火,灼熱又猛烈的黑煙正高高升起,恍若一面獵獵作響的戰旗。
青雲峰,月牙閣。
下午時,懷淵左思右想,還是不願意加害他人,于是放棄了疊加陣法的念頭,和千桦一起早早的回了月牙閣。
容韫還在藏書閣裡,懷淵也不去打擾他,而是去廚房取了些茶葉來,自己開始慢慢煮茶。
千桦見她費力生火的樣子,歎了口氣走到她身側。他一翻手掌,掌心便燃起了一簇血紅色的火焰,他将手掌往爐竈下一推,火光瞬間燃了起來。
“師父,還是我來吧。”千桦接過懷淵手裡的火鉗,在爐竈前坐下。
血色的三昧真火将他的臉龐映照的通紅,卻使他本就立體的五官更變得更加妖冶了幾分。隻是他那雙丹鳳眼依舊是那麼風輕雲淡,好似汪波瀾不驚的海面。
懷淵看着他的側臉,跳動的火光也照亮了她的回憶。
從她第一眼看見千桦以來,她就覺得他的身上存在着太多矛盾的東西。明明心地善良,卻要裝出一副冰冷疏離的模樣。明明那麼痛恨帶給他創傷的過往,卻依舊對未來懷着希望。明明自卑,卻又孤傲,明明悔恨,卻又漠然。
那個被全世界視為妖孽的少年,會因為覺得月亮孤獨而夜夜去海邊陪伴它,也會因為她給予的一點溫暖而告訴她,如果他成了她的威脅,就把他交出去,或者直接殺了他。
他是有多害怕自己會成為她的負擔呢?懷淵無所事事坐在一旁看着千桦,他的眼神依舊幹淨純粹,像是夕陽餘晖鋪滿的海面。
她知道,她根本做不到千桦說的。她連聽見一些诋毀鳳凰的聲音都會無比憤怒,更别說把千桦就這麼交到那些人的手裡。她隻知道,若是有人敢在她面前動他,她定要那人百倍奉還。
她突然想到容韫的話。
——師父,别像我,失去了才看清自己的心。
失去千桦麼?她想,她會瘋掉的吧。失去他,她就算翻天覆地也會将他找回來,他對她來說,已經是無比重要的存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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