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沒事沒事。&rdo;書瑜直起身來,覺得上臂碰到小鐘軟綿綿的胸,紅了臉,&ldo;婚姻大事,是要認真考慮,你想好了告訴我,我再過來取文件。&rdo;小鐘的手仍搭在他背上,輕輕撫着,&ldo;黃永貴這個人,交往久了,我知道他是個很乏味的人。&rdo;書瑜想起那擠在椅子裡的肉,偷偷瞄了一眼小鐘的腰身,暗叫可惜,那個什麼花兒什麼糞。小鐘的手慢慢上滑撫到書瑜的脖頸,&ldo;他大部分時間呆在公司裡。&rdo;小鐘擡起眼看着書瑜,&ldo;其實我們現在這種男女朋友關系挺好的,為什麼一定要結婚呢?我又不需要他的錢。&rdo;書瑜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覺得心跳加速,這幾天的桃花運怎麼這麼好!小鐘的另一隻手搭上書瑜的前胸,&ldo;不早了。&rdo;&ldo;是,那我,我該走了。&rdo;&ldo;你明天不是要交差嗎?&rdo;小鐘的嘴碰到了書瑜的耳朵。&ldo;嗯,謝律師,我這樣,我不能有利益沖突。&rdo;&ldo;你又不是我的律師,有什麼利益沖突,我怎樣做才是不沖突?&rdo;小鐘的手開始解扣子。&ldo;那,黃永貴乏味,怎麼乏味?&rdo;&ldo;從來都是在床上。&rdo;&ldo;在沙發上就是不乏味?&rdo;&ldo;嗯。&rdo;書瑜不是個乏味兒的人。小崔真換了套西裝,書瑜皺起眉,&ldo;你穿的什麼?戲裝?&rdo;&ldo;西服啊,老闆,現在是夏天了,這種粉色,還有藍色系列,橘黃色系列,都很流行。西裝不一定是你這樣深色的。嘻嘻,老闆在外面過夜了。&rdo;&ldo;你怎麼知道?&rdo;&ldo;你穿着昨天的衣服啊。&rdo;&ldo;少跟我逗!賬單付了?&rdo;&ldo;嘉信的支票今兒早快遞到了,可還不夠付小劉啊。&rdo;&ldo;是按照合同,謝律師先付的定金,過兩天餘款就到了。你先給小劉打個招呼。&rdo;大明在廚房裡和小櫻用綿陽話說笑着,見書瑜進來,上下打量他一眼,&ldo;你氣色不錯啊。&rdo;書瑜居然有些臉紅,&ldo;好有精力給你幹事兒啊。&rdo;&ldo;小櫻做的糍粑,很好吃,嘗嘗?然後咱們接着說書。&rdo;&ldo;昨天你提到箱子裡有三個東西。&rdo;&ldo;三種。&rdo;&ldo;好,三種。哪三種?&rdo;&ldo;一是古董瓷器。十幾年前,我認識了一位老師傅,叫阚雲龍。阚師傅家裡祖傳的手藝,會鑒識瓷器,也會焗瓷。我是在麻将桌上認識的老阚。他以前是在國營工藝品進出口公司,做舊瓷出口,另兩個牌友是和他一起工作的采購員。以前的進出口公司是國營壟斷,從民間收集瓷器,跟你那位床楣朋友差不多,修修補補再出口創彙。幾個老頭早就退休了,聽他們擺龍門陣,我慢慢知道他們退下來後,沒有了後續人才,瓷器出口科就被砍掉了。以前收購的瓷器大量堆在倉庫裡漸漸被遺忘。現在國内的收藏家越來越多,市場看好。我就和老阚他們商量了一下,決定重操舊業。我有資金,呃,就是牆壁裡掏出來的,一部分珠寶讓我變賣了,用來做了幾筆生意,攢了點兒錢。用我的資金把整個倉庫買了下來,因為時間長了,進出口公司又經過幾次改組,當時管事兒經理的不知底細,以為一堆破爛兒,巴不得馬上扔出去。我們算是揀個大便宜。就在倉庫裡加了間作坊,慢慢修補那些瓷器。&rdo;&ldo;修補過的瓷器還有收藏價值?&rdo;&ldo;早前國家有控制,光緒之前的舊瓷是禁止出口的,被修補被出口的是較近代的。剩在倉庫裡的反倒是藏着寶貝。&rdo;&ldo;你要是找國内的收藏家,就沒有出口限制了。&rdo;&ldo;不錯。對所有庫存,阚大先花了快兩年的時間鑒定年代。我負責找資料,根據年代來估計哪個瓷窯出品,焦二和馬三兒就去哪個地方采集當地的陶土。阚大把他的知識都傳給了我,包括手藝活兒,調色,粘合,仿舊,上釉。别在那兒偷樂,這是我們四個的尊稱,我是糜幺子。&rdo;&ldo;不小的工程呢。&rdo;&ldo;數量不少,但大件的不多,都是小碟小碗,我們做的很低調,從不去競拍,全靠熟人介紹,專買給私人收藏家們。&rdo;&ldo;靠量多取勝。難道沒有一件值得自己收藏的?&rdo;&ldo;有兩三件明代青花,因為破損嚴重,一直放着沒碰。&rdo;&ldo;明瓷啊?價值多少呢?&rdo;&ldo;自己去查去!&rdo;&ldo;記得見過一條新聞,什麼哪兒拍賣的雞碗,上億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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