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文兩眼汪汪,原來他還在沈家待過。
後來的事,七叔沒說。
可也不難想象,如果有選擇,誰願意走上那條路,躲在暗處幹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清幫江九爺,聽着風光,但這背後,需要經曆多少陰暗龌龊,他才能站到人前來。
“小姐,杜少爺也好,江北也好,或是其他的什麼人,老爺最終的願望都是希望您安然無恙的過一生而已。小姐中意誰,誰就是咱們家的姑爺,想做什麼就去做,不能讓這婚約束縛了活人,那就違背了老爺的初衷。”七叔語重心長的交代,以為沈婧文更偏向江北多些,
末了還加一句,“姑奶奶,肯定也是這樣想的。”
沈婧文再次潸然淚下,幾度哽咽,還是斷斷續續将江北的始末告訴了七叔,
七叔驚得站起,語不成調“……真……真的?”
眼見她痛心颔首,
七叔仍搖着頭不敢置信,眼角泛淚,滄桑的面容更多處些悲怆來,
“可惜了……可惜了……那麼好的孩子,可惜了……”
許久,七叔再次絮絮叨叨,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
七叔看着那邊久久不語,
“小姐,您是咱們沈家的小姐,是沈家寶貴的明珠,永遠,一直都是。”
西京老宅三
“小姐,您慢點,”
沈婧文拒絕幫忙,撐地站起來,繼續踉跄着向後走,腿腳無力,幾次險些摔倒,
她扶着牆走進去,
簡單的木闆房低矮粗糙,沈述跪在床前,光溜溜的船闆上,七叔閉着眼睛一動不動躺在那,已經沒了聲息。
七叔年事已高,近來戰亂還受過幾回不大不小的傷,驚聞幾人噩耗,更是精神不震,今天在後院發現時,身體都已經涼了。
小樁子哭得很自責,“我看七叔昨天那麼難過,就想讓他多歇會。可這都晌午了還沒看見人,我推門進屋房間裡整整齊齊的,我還以為七叔又出去遛彎兒了,誰知道……等再找到,就這樣了。”
沈婧文沉痛的閉上眼睛,眼淚肆意橫流,七叔跟她說話的語氣,她就該發覺得,可她卻隻想着自己身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都沒有多關注七叔,
其實七叔說得對,是不是親的又怎樣呢,
哥哥對她的關愛是真的,她對哥哥的心也是真的,就算隔了一層關系,他們身上依舊留有共同的血液,那些親情比任何都算數。
時局不易,七叔的後事辦的很簡易,
沈婧文也見到了闊别多年的杜伯母。
要不是下人領着到她眼前,她都不敢認,當年在餘杭,她雖然也沒真正見過杜伯母幾回,但每次見面,對方都是雍容闊氣的富太太打扮,卷發烏黑總是一絲不苟,
而眼前,頭發幾乎全白,一身灰撲撲舊袍,滿臉病容的老太太,讓人怎麼也不能和過去的杜夫人聯系到一起。
杜伯母淚光閃爍,緊緊握住沈婧文的手,“孩子……你能沒事,真的太好了。沒想到,我這老婆子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啊。”
“伯母,伯母,我回來該去看您的,如今倒勞累您跑一趟。”
“我如今還能動,誰來誰去又有什麼關系。隻是七叔……他前兩天還去看我,讓我保重身體,怎麼今天就……”她聽見消息的時候,還呵斥人家胡說話傳謠言,可是怎麼也不能相信呀,
“伯母,您可得保重自己啊。杜大哥現在不能在您身邊,你要是有什麼不舒服,他該多擔心。”沈婧文不欲和杜夫人說太多七叔的事,逝者已逝,杜伯母看起來也不是太好,萬一……
“是是,”杜伯母一直擦眼淚,“自從4年前雲谏回來一回後,就再沒見過他人,我這天天睜着眼害怕,閉上眼也害怕,我就怕哪天突然聽見他不能回來的消息啊。”
沈靖文忙說道:“怎麼會呢,杜大哥知道您在家等他,他怎麼能不回來。他在戰場後方救治兵員,不去前陣拿槍開炮,不會太危險的。您放寬心,再等他兩年,杜大哥一定回來。”
“對,我得等他。”杜伯母雙眼紅通通,“還有我那不知道在哪的小兒子,電話電話打不了,電報電報沒音訊。不能活着再看他一眼,我老婆子死不瞑目啊。”邊說着眼淚成串往下掉。
當年他們到西京不久,太陽軍空襲,杜老爺正好在街上,當即就被炸的血肉模糊,七叔帶沈家人去幫忙裝斂時,連杜老爺的屍身都找不全。
杜伯母簡直哭成了淚人,病的連床都下不了。
大兒子不知生死,小兒子沒有音訊,她一個婦道人家活着逼死了都難。
他當時心存死志,是七叔一直派人陪着、看着,天天去勸,七叔跟她說,沈硯打電話來了,幾人雖然沒在一起,但大家都活着,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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