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文乖乖伸出肩膀做包紮,自從經曆戰火,杜雲谏越來越有脾氣,真不知道她當初怎麼覺得這個人跟沈硯一樣,是個溫潤謙和的民國公子呢?
早已經沒有藥了,包紮也隻是,用清水洗一洗,防止髒東西感染傷口罷了。
天亮了,今天是12月10号,。
昨天太陽軍已經抵達南京城外,用飛機向城中頭撒大量紙頁,寫着不要抵抗,早日投降……城中大軍也誓死與南京同在,戰死不降。
但如果沒算錯的話,今天差不多那位委員長就會下達撤退的命令,然而守軍四散奮戰于一線,大多人根本不知道撤退令。
就算是聽說了,想要撤退也是難上加難,後來……
沒有人不想活,但如果活不下去,沈婧文願意和三哥留在南京,她已經救了很多人,如今再多殺些敵寇,今生來此一遭,再無遺憾。
沈婧文過去就看見三哥一行人在一旁休息,他們剛剛将戰死的屍體擡下來。看着一個個年輕的生命變成一具具冰冷的屍體,沈婧文已經哭不出來,也吐不出來了,但髒污之下,仍是小臉蒼白。
她低下頭,走到三哥身邊,鼻子發酸,三哥身上已經沒好地方了,現下多處傷口又浸出了血……
“北北,我們部隊都打沒了,剛才團長說三個營合成一個隊,我暫當營長,去水西門,那裡快頂不住了……”沈少珩雙眼猩紅,
因為水西門附近,有位姓俞的長官在高層有門路,要是下達了撤退命令,俞長官肯定知道并會設法突圍。團長讓他領人到那裡去,是想讓他機靈點,别把兄弟們都葬送在這兒,是想給他們部隊留點根啊……
但團長自己卻不走,他說他就在雨花台,哪也不去……
“……北北,你先走好不好?”
“我不走,我哪也不去……”沈婧文掙開三哥的手,她就知道……
“北北聽我說,哥現在不能把兄弟們扔下,但哥會把他們帶出去的,所以,你先走,在外邊接應三哥好不好,你在這,三哥心裡惦記的都是你,仗都不能好好打,所以,你先過去,在南京城外等三哥好不好?”沈少珩直直第盯着妹妹,勸她先離開。
“我不……”她知道三哥是在騙人,他就是想把她騙走,“我不會先走的,如果你撤退,我跟着你走,如果你不走,咱們兄妹就都留在南京,以後怎麼樣,我認了”眼淚已經哭幹的人,再次泛起晶瑩。
時間來不及,沈少珩隻能暫且按下心中想法。
“沈述,一會我們去水西門,你和豐康你們幾個,把小姐護好了。”他将沈家人叫來又仔細叮囑一番。
這支殘隊艱難的趕往水西門,一路邊打邊走,行動十分緩慢。火炮不間斷開火,水西門岌岌可危。
他們到後來不及多說一句,就馬上投入了這邊的戰鬥。
“誓死,與南京共存……”一團團長身中數彈,難以支撐。
一隻滿是血污的大手,緊緊攥着身邊将士的衣領,艱難道:“旗,不能倒……”
“團長,團長……啊……啊……啊……老子跟你們這些小鬼子拼了”将士小莊雙目泣淚,發狠的扛起地上的機關木倉站起來掃射。
“趴下……”沈少珩大喊,
“趴下”,身邊人大喊,
“轟,”又一發炮彈襲來,沈少珩奮不顧身朝前一躍,将小莊撲倒在身下。
“三哥!”
沈少珩腦袋還不清楚,就大喊,“北北放心,三哥沒事”,
等看清人,想為妹妹擦眼淚,可雙手滿是髒污,都不敢擡手。
沈婧文目露驚恐,“三哥,三哥,我們走吧,我們不打了,南京守不住的,我們不守了……已經下撤退命令了,我們不在這裡了好不好。”
她真的好害怕,剛才她真的以為三哥就要死了,看着三哥滿身是血,一動不動,她害怕極了……
沈少珩艱難的坐起來,将沈家幾人叫上前,“雲谏,下關能出去是吧,我将妹妹……”
“我不走,我不走,我哪也不去……”知道三哥要說什麼,沈婧文出口反駁。
沈少珩笑着将妹妹小臉上的灰抹去,沒想到越擦越髒,“北北,你替三哥回去看看大哥好不好,三哥好久不見大哥了,大哥護着我這麼多年,我卻沒能為他做些什麼……”
“三哥你不要說,不要說……我哪也不會去……”她上前去捂三哥的嘴,卻被他拉進了懷裡,
“北北,我的小心肝,三哥求你……替三哥做一回逃兵不好,咱們沈家男兒,為國為家,九死不悔,可你是三哥唯一的私心……北北,替三哥活下去好不好……”幹裂的嘴唇輕輕印在妹妹的額頭,沈少珩心中大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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