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米爾看着南柯,對方的坦然和那種淡定,在他看來更像是一種勝者對失敗者的嘲弄。
南柯平靜地對視了過去。
雖然因為一個意外,導緻他現在能站着,而基米爾隻能躺着。
但這個意外也讓基米爾看見了某些自己想要隐藏的東西。
一般人們在形容自己跟另一個人關系親密時,往往會說‘我們一起飄過暢’。
因為在那種毫無遮掩的場景下,互相之間是很難有什麼隐瞞和秘密的,大家基本都能做到知根知底。
而在剛剛,南柯和基米爾以靈魂姿态,共同承受了一場真正的酷刑,這種經曆顯然是比一起飄過暢要來得更加真實也更加親密,因為靈魂比身體更加真實。
雖然在經曆酷刑時,毫無準備的基米爾先生一直在用自己優雅的歌喉,不斷诠釋酷刑的殘酷,但在空檔期間,他仍舊朝南柯的方向‘看’了一下。
也正是這一下,徹底颠覆了他對南柯的認知。
那恍若驕陽的靈魂,差點讓他以為自己正在不朽堡壘,而那位堡壘真正的主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在悠久的歲月中,他從未疏忽過對靈魂的淬煉,但就算如此,他的靈魂強度在南柯面前依舊弱小如雞。
那種靈魂強度,絕對不可能是普通人,不,甚至都不可能是人類能夠擁有的,這一點,基米爾無比确信!
“你的目的是什麼?”基米爾問道。
他不相信一位堪比半神的存在,會無緣無故對他出手。
“我想要通過考核。”南柯繼續坦誠。
“所以你是暗裔的追随者?”基米爾似乎腦補出了什麼,“你想要通過我獲得血巫術,然後去喚醒你的主人?”
在原著裡,有一批從遠古恕瑞瑪幸存下來的人類以及失敗的飛升者,在千年來一直信仰着飛升者。
哪怕是在飛升者們都堕落為了暗裔後,這份信仰也沒有絲毫改變。
他們一直隐藏在世界的某個角落默默地努力,試圖重塑他們主人的榮光。
而血巫術作為暗裔們重塑身體的手段之一,一直被那群追随者們觊觎着,在曆史的某個時間節點甚至因此引發過小規模戰役。
自此以後在猩紅秘社内部,每一位社員都被告知,如果遇到了暗裔追随者,能殺則殺!
“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孤兒,沒有參與過任何組織。”
南柯靠在椅背上,雖然對方看見了他的秘密,但他也看見了對方的秘密。
而且從兩者的狀态來看,場面的主動權已經掌握在他的手中,他有足夠的時間來慢慢地處理這件意外。
思索了一下,南柯首先放棄了殺人滅口的想法。
首先,雖然基米爾已經很凄慘了,但他依舊沒有把握能殺死對方;
其次,就算能殺,他也落得不好。
因此,唯一的辦法是選擇合作,讓車走回最初的道路。
打定了主意,南柯看向了基米爾。
“而且我提醒過您,要您退我的靈魂,如果您記不清楚的話,需要我重新複述一遍整個過程麼?”
基米爾冷着臉,但沒有拒絕,因為靈魂片段的丢失,導緻他對于那段記憶有些模糊。
“過程是這樣的”
現實和夢境不同,相較于沒頭沒尾的夢境,南柯在現實裡看清了整個過程。
總得來說,就是基米爾的‘血魔法’和自己的‘死神之力’在自己的靈魂意識中幹了一架,且是那種絲毫不顧及’宿主安危‘的互毆。
如果基米爾沒有出現在南柯的靈魂内,那麼戰鬥餘波會由南柯一個人承擔。
但由于基米爾的靈魂闖入,且試圖掌控主動權,導緻餘波朝着他一個人沖了過去。
南柯不知道這有多痛,但從基米爾的表現看來,應該跟’痛灌天靈‘差不多。
而這種痛苦似乎磨滅了基米爾理智,迫使他在黎明前夕,在死神之力即将驅散‘外敵’的前一刻選擇了斷尾求生。
他強行将自己的意識給抽離出去。
而這種強行抽離使的方法是放棄掉已經滲入進去的那部分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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