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金瓶梅》在前,她有意無意加了些床笫之事,員外知道了,也道她并非俗女子,絕非以豔俗之物嘩衆取寵的人。她寫些床笫之事,本寫得格外晦澀,商佚看了,提出意見說,若她能寫得露骨些,再多寫幾篇,不必害羞,必定賣得更好。商佚果真聰明,人人藏着那床上的事情,好像洪水猛獸似的避之不提,卻都避不開,人人都有此事,都需要,背地裡笑得穢厭,明面上卻要裝模作樣。懷着三分竊喜七分忐忑,她揣着求來的平安符回屋。丫頭們都不在,隻自己帶來的婆子見她眉間帶笑,有些女兒家的嬌羞,便打趣她:“員外雖然年紀大了些,對小姐卻是極好的,把我們小姐哄得,笑得收也收不住了呢。”她匆忙收斂表情:“你又說什麼?莫要背後議論夫君。”婆子嬉笑一聲就出去了,她惶惶坐定,将平安符藏在身上,權當是為自己求的。是夜,又是文人集會。文人們不常來,但來的次數愈發多了,一個月裡,有半個月都在此處。簾子後,她自己點起燈來,聽外頭說話。垂着頭像是困乏睡着了,實際留了個心眼。文人們議論,無非是如何起筆,該如何好好寫寫當今聖上那煉丹的事,如何讨伐,如何避過官府,如何提及太子。多半是文法之事,雖然個個說得格外厲害,不過也不見什麼波瀾,她略微放下心來。每次來的文人都不同。徐菀卿有心留意不同聲音。文人都要風骨,都要氣節,科舉不成,卻還要揚名立萬。徐菀卿在簾子後聽着,默默低頭寫自己的東西,過了會兒,衆人似乎吃起宵夜,一片歡聲笑語。簾子後突然闖來個男子。她驚慌地遮臉,男子卻搪給她個東西:“噓,嫂嫂代為保管,十日後我再來拿。這事不要同任何人說。”這男子看着年輕,身材瘦長,像個杆子似的立在她眼前,眼神澄澈不像個登徒子。瞧他手指細長,看着格外靈活,遞過東西時也極快極輕。她被這突然闖進來的男子吓了一跳,半晌沒緩過神,待她緩過來,男子早早地離開了。員外走到簾子後,她直接将男子遞來的東西放出來,原是一小小錦盒,繡有龍紋。拿出來,她自己也吓了一跳。誰敢用帶五爪金龍的東西?員外蓦然将她雙手抓起,扣緊錦盒:“那厮膽大包天……”“這是何物?”聲音問了個空,員外眉頭擰緊,聲音冷冽:“此事莫要同他人說起,我去見太子,這些日子,随時準備離家。”“那這盒子。”“還是娘子代為保管。”于是這盒子就在她這裡保管了。她料想此事知道越少越好,自己若知道裡面藏了什麼,言語神情是遮掩不住的。但若不知道,若出了什麼事,自己隻怕要冤死。次日,她再去後世時,才醒來,匆匆忙忙打開本子,瞧見商佚前日的留言:張緒,我現在有些麻煩,算了一下日期,期末考試你得自己争取努把力,明天你同桌約你下午放學一起做英語卷子,你臨陣磨磨槍,别一回家就玩手機。商佚有麻煩。徐菀卿不忍将自己這事拿來麻煩商佚了。可話在腹中,不說實在難熬,便留言,将得到錦盒的過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末了,又道:錦盒内有丹藥七枚,通體玉色,嗅之無味。背着書包上私塾去,等快要離開,又沒能按捺住,在語文書上補:商妹若有煩心事,可願同我講?我雖不懂,卻也有心為你分擔。再隔一日,得到回複:知道了。麼麼哒。麼麼哒是何意?為了印證此話,徐菀卿先輕拉同桌衣角,顧左右而言他:“你覺得前天的語文課堂測驗如何?”對方皺着眉頭,仿佛不知該如何回答。她便補充:“唉,我覺得很難。”“……可是你得了滿分。”“也是。”徐菀卿暗道自己糊塗了。“你想說啥?”同桌被她拽着袖子不能幹正經事,頗有些怨怼。于是她隻好虛心求教:“麼麼哒是何意?”“……張緒你不要随便耍流氓哦我告訴你。”徐菀卿默默垂首,心内一片驚濤駭浪。耍流氓?為了驗證,她鼓起勇氣,轉身對後桌溫聲細語:“麼麼哒。”“麼!”後桌的小姑娘撅起嘴巴給她一個飛吻。在課堂上思索半晌,徐菀卿終于意會,麼麼哒是個拟聲詞,要親個嘴就是麼麼,加上“哒”則是語氣輕快。商佚這話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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