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坐在李離右首的司馬打破了甯靜,他揚起像鵝一樣細長的脖子,用手指虛點着到場的各位将領,一邊點一邊在嘴裡數着:“一二三四……”确定所有将領都到齊後,他對李離拱手施禮道:“尉公,都到齊了。”
李離将鵝毛扇指着何世:“諸位認識一下,這是征北将軍李沖的司馬。”他對何世道,“處曾,站起來,讓大家認識一下。”
何世來到李離軍中日短,很多人都不知道他。
何世起身朝在座衆将施禮。
“你們不要以為他是敗軍之将,那是李沖的事。他拼着性命在萬馬軍中将李沖的屍體搶了回來,憑這份忠勇,我李某就高看他,從現在起,他就是刀盾營校尉。”
何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司馬小心地問:“尉公,對子伯如何處置?”他說的是剛才那位滿臉黑胡子的刀盾營校尉,全守,字子伯。
“斬了。”李離放下鵝毛扇,提起茶壺朝茶碗裡倒着茶,低聲說。
李離的聲音很輕,卻如震雷響徹整個大堂,左右将領們相顧失色。
司馬急忙跪下:“子伯跟随尉公奮戰多年,戰功卓着,求尉公恩典,姑念他輕敵不慎,緻有此失,且饒他一死。”
李離将已經湊到嘴唇的茶碗稍稍離開嘴唇,狠狠地看了司馬一眼:“不要啰嗦。”說完一飲而盡。
“諾。”司馬一邊起身坐下,一邊朝左右将領們遞眼色。
将領們互相觀望,眼睛和嘴巴傳遞着信息,卻無人敢勸。
“何世。”李離放下茶碗喊道。
“末将在。”何世拱手施禮。
“你是征北将軍的司馬,也頗識兵法,對征北将軍也忠心耿耿,仆給你機會,這次打漢昌,正是你為李沖報仇之日。”
“諾。”
“你坐。”
“尉公,何世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否?”
“說。”
“全守未戰而損兵折将,自然該軍法嚴懲,隻是他并非臨戰脫逃,也并非戰陣不力,隻是被賊鑽了空子,再說,臨戰斬将于軍心不利,可否留他一條命,以觀後效?”
李離并不答話,隻拿着鵝毛扇朝何世點了兩下,示意何世坐下,然後拈着胡須沉吟。
何世遵命坐下。他清楚自己以新來者占了全守的位置,本就引發了衆怒,再殺了全守,不僅他這個校尉不好做,在軍中也呆不長久,不如挺身而出為全守求情,一來他新來者好說話,二來也能赢得衆心。
何世施禮落座時,眼睛習慣性地環顧四周,和與他隔了2個人的後昌四目相對,後昌給了他一個鼓勵的點頭。他又想起了漢昌城下那一夜,眼睛不由有些濕潤。
那晚,何世和李沖一起帶着騎兵和衛楚騎兵交戰,他眼見李沖被當先一員晉将刺于馬下,待那員晉将的馬繼續向前沖去後,他奮不顧身驅馬來到李沖屍首面前護衛。面對迎面而來的晉軍騎兵,他揮動長槊左右撥打,身上被瘡數處也不退,待晉軍第一輪騎兵沖鋒之後,他才将李沖的屍體抱起放在自己的馬上悄悄脫離了戰場。
回到阆中,何世和後昌都誠惶誠恐等待處理,結果李離帶軍來到,何世被用作參軍,後昌則成了長槊營都尉。
參軍是比司馬級别低得多的職位,何世并不計較,畢竟主子死了他還活着,他已經沒有讨價還價的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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