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一下意識的伸手去接,拿到手裡卻見是一壇酒,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楚十六卻已經一個翻身,攀住柱子往下滑,從窗口躍了進來。“你就費心費力地帶着這麼壇酒過來?抱着酒壇上屋頂,長本事了你!”楚易一好笑地看着他,嘴上不饒人但還是拿了臉帕遞給他,“快擦擦,要是得了風寒有你受的!”“嘿嘿,”楚十六咧嘴一笑,接過臉帕擦了把臉,順從地低低頭讓楚易一幫他擦了擦頭發,“皇兄你的禦前侍衛都挺不錯的,我一接近這邊兒他們就察覺了,這我就放心了。”“嗯,”楚易一頓了頓喉頭動了動,想到他明日就出征了,動作慢了下來,“東西裝點好了嗎?”“好了。”楚十六收了幾分笑意,低垂着頭,楚易一看不見他的表情,隻聽見他聲音悶悶的,帶着點兒少年的沙啞,“想起來一去就是好多年不得見,來跟皇兄喝杯酒。”楚易一停下了手,看他擡起頭來,很久沒有機會仔細這麼近地看他了,昔日略帶稚氣的少年正一步步蛻變,眉眼漸漸張開,那種刻在骨子裡的桀骜和潇灑在那雙帶着星輝的眼睛裡閃爍。而楚十六此刻就這麼看着他,用那雙閃着熠熠星光的眼睛看着他,無比認真,無比專注,恍恍惚惚的,楚易一甚至發瘋了似的覺得那裡面是可以溺死人的深情。“皇兄……”楚十六輕輕開口。鬼使神差的,楚易一輕輕伸出了手。☆、次日清晨,太陽初升,秋高氣爽。因為昨夜一場大雨,這時候的空氣倒是分外清新,楚十六在數萬将士面前領了将令,翻身上馬,浩浩蕩蕩地帶着三十萬大軍出發前往北疆。楚易一站在高聳的城樓上送行。三十萬大軍不是小數,又得帝王親送,對一個将軍來講堪稱殊榮。旁人隻當是楚易一為表兄友弟恭和對這次出征的重視,楚易一心知不是如此,卻也更知道沒有必要澄清。楚易一認真看着楚十六的背影,馬上的少年已經初具大将風姿,雖未經如此險惡沙場的浴血磨砺,卻也已經鍛煉過幾場戰役,又因為浸染在權力中心多年再加上常年習武的緣故,已經足夠讓人信任并為他的姿态而熱血沸騰。楚十六縱馬行在最前方,身後将士一點點跟上,他倏然回頭,隔着萬千将士向楚易一看去,楚易一正待細看,他卻很快回過頭去。宿醉之後頭還有點痛,在城樓上經風一吹更是不适,楚易一恍惚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蘇成擔憂着上來提醒他風大,楚易一沖他搖了搖頭,皺緊眉頭攏了攏披風,執着地沒有離開,直到看不見楚十六的人影才歎口氣,下了城樓。昨夜發生的事情像一場夢,他迷蒙中知道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卻記不清楚是何事;他直覺是關乎他和楚十六十分重要的事,可是無論怎麼努力地回想,都隻有幾個模糊的片段,籠罩着旖旎的色彩,卻一點都不分明;不知怎的,他想着臨行前楚十六坐在馬上回頭遙望的眼神,心裡忽然一陣慌亂,一種巨大的恐慌狠狠地淹沒了他,好像,這一分别,恐難再相見。楚十六幾乎是一直都在急行軍,才終于在十日後趕到了古姚關。連日以少敵多地作戰,面對敵人一波接一波的攻勢,守關的将士已經精疲力竭,看到他們的到來終于振奮了精神。“靖安将軍,”前來接應的副将徐子錄看見楚十六很是激動,當即行了一個大禮。“你們辛苦,久等了。”楚十六伸手扶他起來,聲音還帶着少年的沙啞,卻意外讓人安心。徐子錄忽然就鼻頭一酸,八尺高的胡髯大漢在一個小小少年面前差點失态;他抹了把臉,還是對着楚十六恭敬道:“靖安将軍請。”“嗯。”楚十六點點頭,帶部往裡走。饒是心裡做好了準備,楚十六看到城裡的情況仍然是心下一沉。僅有的幾條街道很是冷清,路上鮮有行人,放在白天就顯得格外冷寂,可見城裡已經很是落敗。徐子錄引着他們往裡走,見他們蹙起眉頭,也是聲音低沉道:“古姚關本來也繁華過一陣兒,近年來邊境不安穩,人也就越走越多,好多房子空下來;這次戰火燒過來,大半人都攜家帶口走了,就剩下幾個根紮在這兒的和跑不動了的。城裡沒有人煙,難免糧草征不上來。”說着苦笑一聲:“我們退守過來的時候,府丞都收拾收拾要跑了,無怪他們。”再往裡走就該是駐地,卻是沒看見帳篷,倒是許多房子上挂了楚幟。“空的房子多了,我們幾個商量了商量,就沒另紮營地,直接駐紮在這些房子裡了。”徐子錄看他們有點兒疑惑,給他們解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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