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夏是聽見灑掃宮女說,宮門口不遠站了個人半天沒動,才尋出來瞧瞧的,看見是楚十六唬了一跳。春風和暖裡,滿院子的花争着開着,少年衣衫單薄站在那裡,一身如火的顔色卻不顯半點溫暖,周身蕭瑟的氛圍,孤寂得讓人心疼。素夏連忙過去喚他,楚十六頓了頓驚醒過來,急忙拽着她道:“皇兄我沒有要成親,沒有!”“王爺,王爺!”素夏吓了一跳,“是奴婢素夏啊,皇上在哪兒呢?”“嗯?”楚十六一怔,才發現拽着的人不是楚易一,四下一看,哪有他的身影,當下急忙要去尋他,卻被素夏喚住:“王爺來壽康宮坐坐吧,娘娘有些日子沒見您了。”才考慮了一會兒,火急火燎跟着素夏回了壽康宮。養心殿。兵部尚書魏霖和戶部尚書淩肅吵得不可開交。魏霖一介武夫,跟淩肅你來我往吵了半天,實在壓抑不住怒氣,現在已經怒目圓睜,胡子顫了兩顫,瞪着淩肅道:“戰事吃緊,沒有糧草将士們吃什麼?餓着肚子打仗嗎?”淩肅瞟了他一眼,朝楚易一拱拱手,語調平靜道:“皇上,百姓的賦稅已比去年增了三成,實在是不能在加了。”“三成三成三成,賦稅賦稅賦稅,”魏霖“噌”地站起來原地背着手原地轉了兩轉,指着淩肅道,“姓淩的,我不管你怎麼搞這筆糧草,你搞不到我就找你,你在這兒跟老子嘟囔什麼都沒用,今兒就當着皇上的面兒說清楚,這筆軍糧你是給不給!”“魏老兄,”淩肅淡定地撥開他的手,彈了彈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别急嘛,我這兒沒有糧,你就算吃了我也沒有用啊?”“格老子的,”魏霖端起茶壺來灌了一口,又怒氣沖沖地摔在桌上,“老子就不該跟你多廢話,老子就把你扔到前線去,看你還是不是這麼個啥事兒都沒有的臭模樣!就知道叭叭叭,你們這些文官兒就剩一張嘴了!”淩肅皺着眉頭盯着他:“魏尚書這話說得好笑,前線吃緊我們難道不着急嗎?可這賦稅是說加就能加的嗎!一旦引起民衆暴動,到時候邊界不甯,朝堂不安,你付得起這個責任嗎!”“行行行,老子說不過你,”魏霖朝他揮揮手,沖着端坐上首的楚易一拱手道,“請皇上決斷。”“請皇上決斷。”淩肅也拱手道。楚易一疲憊地擰了擰眉心,腦子裡亂得很:“愛卿先下去吧,明日早朝再議,若是實在不行,朕和衆位大臣出出力,賦稅不可再增了。”“是,臣告退。”兩人頓了頓應聲道,互相瞪了一眼行禮離開了。“皇上,用杯茶吧。”在一旁心驚膽戰地看着兩人吵架的蘇成緩過神來,急忙為楚易一奉盞。“放着吧,”楚易一煩躁地應了句,沖他揮了揮手,“下去吧,朕一個人待會兒,别讓人進來。”空曠安靜的大殿裡,楚易一盯着剛呈上來的草拟賜婚聖旨怔怔出神,許久,才歎口氣提起朱筆,剛要落筆,外頭卻傳來喧鬧聲。紛雜的阻攔聲裡少年的聲音格外突出:“皇兄,十六求見!”☆、楚易一“騰”地站起身來,就見蘇成從外面匆匆忙忙進來,跪首告罪道:“皇上恕罪,慕親王求見,奴才攔不住,您看?”楚易一沒理他,滿眼都是不遠處已經背着暮色踏進門來怒氣沖沖的少年。蘇成等了半響,悄悄一擡頭,見狀愣了一瞬,很快識趣地退了下去。“十六。”眼前的少年融于夜幕,妖冶得像火,紅着眼睛瞪着他,像一頭小獸,楚易一忽然就有點眼酸。“皇兄,”楚十六眼眶紅紅的,就那麼盯着他,拳頭攥得緊緊的,一步一步往裡走,每一步都踩在楚易一心尖兒上。楚十六一步步來到他面前站定,兩個人誰也沒動,誰也沒說話。忽然,楚十六開了口,卻是啞着嗓子問他:“皇兄喜歡程禾琪嗎?”朕自始至終,隻歡喜過一個你。楚易一微張着口,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頓了頓,隻讷讷點了點頭。“怎麼辦?”楚十六牽了牽嘴角,似哭似笑的,“臣弟也喜歡她啊皇兄,好喜歡好喜歡,皇兄不是說過臣弟想要什麼都給嗎?把她讓給臣弟好不好?皇兄答應過的,怎麼能變呢,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呢?”楚易一狠狠攥住了拳頭,他愈說一句,就攥得愈緊,指甲都陷進了肉裡,卻感覺不到痛,隻感覺楚十六的話在腦子裡來來回回,把他送進了深淵。“你要什麼朕不曾應允?”楚易一拼了命扯出一抹笑。“那臣弟多謝皇兄賜齊人之福,”楚十六深深看了他一眼,拱了拱手,“臣弟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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