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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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讓她笑了出來。她為莫一晨落的眼淚不會比莫小傾為她落的少，可是從她打算要利用莫一晨最在乎的人進行報複的那一刻起，她就告訴自己，她和莫一晨已經完了，此生不可能在一起了。&ldo;這樣你就不會忘記我了吧……&rdo;程若穎突然說。莫一晨的動作緩了一下，望向身下已經似木偶的人。程若穎笑道：&ldo;我知道，如果做一個不打擾你，隻遠遠望着你，說着&lso;祝你幸福&rso;的好人，那樣你就會很快忘記我的。我呢，就會成為你連回憶都可能不會回憶到的那麼一個無足輕重的朋友。那樣還有什麼意義呢？我不要那樣……我要你恨我，恨到想殺死我。如果你現在殺了我，那你這輩子就會懷着對我的恨或者是忏悔度過餘生吧？我說的……對不對？&rdo;莫一晨沒有回答她。隻是一直地沉默下去，就像多少年前一樣，程若穎問她，你喜歡我嗎？莫一晨也是如同這樣沉默不語。其實沉默的力量要比說出口的話更讓人絕望。說出口的話有可能是假，但沉默，卻是絕對真實的否認。&ldo;我好賤啊。&rdo;程若穎笑了兩聲，眼裡盡是蒼涼，隻是亂糟糟的頭發把她這難過的眼神都隐去了，暴露在外的，隻有她滿懷笑意的唇‐‐沒有被莫一晨吻過的唇，&ldo;我真的好賤……沒有你就活不下去，一刻見不到你聽不到你的聲音我就覺得快要不能呼吸。就算是現在你這樣對我，我都覺得好開心。你相信嗎？就算你不捆我的雙手，我照樣不會反抗。如果你需要，我還會迎合你哦。&rdo;&ldo;我不想聽！閉嘴！&rdo;莫一晨喝道。程若穎咯咯地笑，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個瘋子，或者說她已經是個瘋子了：&ldo;我愛你喲，一晨，我好愛你……&rdo;莫一晨又是一個耳光扇在她臉上，吼道：&ldo;不要對我說這種話！你那些騙人的話不用說給我聽！你以為我會像小傾那樣被你蒙蔽嗎！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rdo;&ldo;我愛你。&rdo;程若穎繼續說，牙齒上已經粘了一些鮮血，但笑容就像是永遠不會從她臉龐上消失。從發絲縫隙間莫一晨看見她的眼睛，眼裡全是愛意……莫一晨看見了，居然覺得那種愛意是那麼虔誠！&ldo;閉嘴！&rdo;另一邊臉也再賞她一個耳光！程若穎的氣息微弱下去，卻也沒有反抗的動作，紅腫的臉頰記錄下了所有暴行。&ldo;我愛你……沒辦法，我這麼賤，就是這樣愛你啊……&rdo;她的喃喃自語融入了黑夜之中，低沉綿延的聲音就像是最虔誠的祈禱。那不是告白，而是一種信仰，她在慢慢抒發自己半生未變的信仰。就算這份信仰，傷她千百回。再也沒有體力施暴，雙臂酸麻到幾乎擡不起來，莫一晨看着處于半昏迷狀态的程若穎，頹然倒地。程若穎的告白一直在她耳邊回響，那一聲聲的&ldo;我愛你&rdo;在她的心上狠狠地割着。我怎麼會不知道你愛着我，我怎麼會不明白這份心意有多麼真摯。可是為什麼會淪落到這一步？為什麼得不到的還要非得到不可？我不能愛你……我不能背叛我的父母。即使你全然知道我的想法還要這樣去破壞，到底是為了什麼呢？難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嗎？難道當年我應該正視自己的感情？正視對你的喜歡？好好地和你在一起，那現在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你還是那個單純的你……其實是我毀了你。&ldo;小傾，來喂我喝湯。&rdo;還未到晚餐時間阮至潔就開始喊餓，摸着肚子大爺一樣躺在那裡召喚莫小傾。莫小傾是已經把湯都準備好了，可是真是不甘願啊：&ldo;阮老師，我也是病人，腦袋縫了兩針好嗎？懶死你了……呼來喝去的……&rdo;&ldo;那小傾你過來，我喂你喝湯。&rdo;&ldo;……我自己能喝啦。&rdo;&ldo;你看，我要伺候你你又不願意，隻好麻煩你來伺候我了。&rdo;阮至潔向她招手，&ldo;快來快來！吃完我們去散步。&rdo;莫小傾看看窗外，天都黑成這樣了，還散什麼步啊……阮老師真是很奇特的人類。莫小傾發現阮老師的嘴是不能停下的。不是在說教就是在吃東西，要不然就是……在接吻。才喝了兩口湯，阮至潔望着她的目光又開始飄忽，勾住還拿着調羹的二十四孝好媳婦的脖子，迷蒙着眼睛說：&ldo;我發現你真的有一張欠吻的嘴臉，你說為什麼看你一次就想親你一次呢？&rdo;莫小傾低下頭：&ldo;我哪裡知道呀……&rdo;&ldo;讓我親一親你可能會有點靈感？&rdo;&ldo;阮老師……你快點把可靠的阿姨還給我。&rdo;明明兩人各有病房，但阮至潔就是要莫小傾和她擠一張床，護士來巡房時見她們又躺一起還笑說：&ldo;你和弟弟感情真好。&rdo;阮至潔哈哈大笑可惡地不否認，莫小傾心裡真是恨，暗暗下決心要把頭發留長一些，就算依舊是襯衫牛仔褲的話也不容易被誤會吧……奇怪，從前明明不會被介意别人誤會自己性别的不是嗎？阮至潔沒什麼大礙明天就能回家，莫小傾想着也沒必要在醫院待着了。床位應該留給更需要的人。莫小傾回自己病房之前阮至潔拉住她很認真地說：&ldo;小傾，我之前跟我爸媽說的都是真的，我希望你考慮的速度能快一些。我看得出你并不讨厭我，既然是這樣就不要耽誤彼此的時間。我不喜歡嘴上說什麼承諾，那都沒用，等你真的和我在一起了你會知道我的決心。&rdo;&ldo;決心……&rdo;&ldo;對，我喜歡你，要和你一起。我們倆這麼合适，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想和你在一起。&rdo;莫小傾被她握着的手在發燙！&ldo;給我答複。&rdo;阮至潔沒有用疑問，而是用了肯定。莫小傾額頭的傷口在隐隐作痛，她看見阮至潔本來美麗纖細的手被一層層包裹起來，那傷都是為了誰呢？若不是真心真意，誰要冒着生命危險來救人？而莫小傾也問自己，如果阮老師有危險，她會不顧一切去救嗎？答案是&ldo;會&rdo;，阮老師如果受傷，她應該也會發瘋！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擔心？猶豫？阮至潔放開她說：&ldo;你回去吧，好好想想。反正我本身也在等着了，不差這幾天……&rdo;&ldo;好啊……&rdo;&ldo;嗯？&rdo;莫小傾又把她的手拉起來，兩隻手緊緊握着她的，低着頭吞吞吐吐地說：&ldo;我說，好啊……我想，和阮老師在一起。&rdo;39、阮至潔的胃病幾乎是瞬間就好了，醫生都稱贊她年輕身體硬朗，說要可以叫家人接她回家了。阮至潔說她已經這把年紀不用勞煩家人來接，自己可以出院。而且我還有女朋友‐‐阮至潔心裡想。&ldo;阮老師，你要不要休息幾天再去上班？你這樣不會沒事嗎？萬一胃部又不适了怎麼辦？這樣急着出院……&rdo;莫小傾幫忙阮至潔把東西都收拾好，整理了一個手提包，憂心忡忡地看着活力十足的阮至潔。阮至潔整理了一下長卷發，盯着莫小傾笑。莫小傾見她光笑不說話的有點吓人，不自在地挪了一□子問道：&ldo;幹嘛呀。&rdo;&ldo;女朋友，我的。&rdo;阮至潔說。&ldo;啊？&rdo;&ldo;你，我的，女朋友。&rdo;阮至潔重複一遍。&ldo;……&rdo;莫小傾真是被她打敗了，想想又好笑，&ldo;幹嘛呀，說什麼亂七八糟的。阮老師，你很幼稚哎，大我十歲的人了……&rdo;&ldo;我有說亂七八糟的嗎？你不是我女朋友嗎？剛剛承認的就要反悔？&rdo;阮至潔靠近莫小傾，雙臂環住她的腰，把她圈在自己的範圍内。還未等她回應阮至潔就親了親她還包紮起來的額頭傷口，&ldo;十歲怎麼了？相差十歲正是戀愛的好年紀。&rdo;&ldo;我不知道阮老師這麼會說這種話。&rdo;莫小傾最近忍不住地上揚，雖然是吐槽的話可是說起來竟能甜蜜到這種程度。&ldo;那現在就讓你知道也不遲，隻可惜我不會讓你答應我的事反悔。&rdo;&ldo;啊？&rdo;莫小傾看向别處，驚訝得很真誠，&ldo;我答應你什麼事啦？&rdo;&ldo;什麼，死小孩，你信不信我現在都弄死你？&rdo;說着阮至潔便把她往床上呀。莫小傾驚笑一聲，兩個人抱在一起倒在床上，沒輕沒重地發出一聲巨響。這響聲驚動了路過的護士，純良的護士小姐還過來敲門：&ldo;阮小姐，阮小姐你沒事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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