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旸功夫不濟,殷緻虛不愛帶他,将他扔在觀瀑樓。他聽了張靈夷的話,默默跟上顧靈光,正要上樓,一個弟子跑下來,與他撞了一下,他沒有提防,摔在地上。張靈夷取過劍,拉起趙旸,看了一眼那弟子。從樓上下來沒幾步路,這人卻走得氣喘籲籲,手捂着胸口深深喘氣,頭發淩亂,擋住了半張臉。張靈夷問:“何事這麼急?”那弟子仍喘着氣,似是腳軟,竟朝她伸手。張靈夷錯身避開,道:“好好站着說話。”等了片刻,仍不見對方回答。這一來,她确認其中有不對,道:“走!”一把攥住趙旸,身形展動,同顧靈光直奔二樓。觀瀑樓地方不小,但風雪崖弟子也有二十來個,散落各處。張靈夷跑得急,偶爾要撞上人,長劍也不出鞘,直接将人推開。顧靈光一頭霧水,卻信任這位掌門師姐,沒有多問。忽聽見身後腳步聲忽然密匝起來,剛想回頭看,便聽師姐斥道:“不要回頭!”當即一凜,縱然萬分好奇,也沒将頭偏上一偏。衛殊身份不同,雖然還未醒來,居處卻在二樓深處,門乍被撞開,薛神醫吓了一跳:“你做什麼!”張靈夷掃了一圈,見除他二人外,還有衛夫人與時小樹。衛夫人坐在窗邊,披了件白狐裘,臉容白得與這狐裘無兩樣,唇也是淡淡的,一對瞳子烏黑,天生帶了點怯怯的水光,似隻幼弱的小狐狸。她手裡捏着一隻繡繃,原是要繡一樹梅花,這會兒才繡好一半。張靈夷也愛繡花,給兩個女兒繡過許多小物件,但自問此種情況下絕無這般閑情逸緻,頗佩服這位不通武功的衛夫人。觀瀑樓臨崖而建,她辨不清方向,推窗一看,卻是臨崖那面,忙又換了衛夫人身邊那扇。低頭一看,距離地面足有七八丈。這觀瀑樓最早是青羊祖師的手筆,後來衛天留請來方寸山,出了新的圖紙,并不依照世俗的建制,底樓的層高便已超過許多,二樓上更挑出一個平台,除了觀雪聽雲,更可在天高氣清時舉手摘星。以張靈夷手段,并不将這點高度放在心上,隻是她氣力略有不足,若要負人,需得小心再小心。她想了一想,扯過衛殊身上的被褥,三兩下便撕開,打了結做成長繩。時小樹擋在衛夫人身前,道:“你、你——”張靈夷将長繩一甩,垂在下頭,道:“你背着衛夫人下去!”時小樹瞪大眼:“你說什麼!”張靈夷沒耐性與他細說,又對顧靈光說:“你帶衛大公子下去。”顧靈光對她全心信任,便要扶起衛殊,卻見時小樹橫插其中:“你要怎麼下去!”張靈夷一把扯開他:“就這麼下去!”顧師妹得了空,背起衛殊,一手拉着長繩,緩緩而下。她是張靈夷的嫡親師妹,兩人年紀相差不大,功夫上雖差了點,但差得有數,自不虞有危險。顧靈光之後是趙旸,他功力尚淺,但昆侖最擅輕功,也能應付。唯有薛神醫,他出身藥谷,自年輕時起便行走江湖,輕功勉強可看,這會兒頗有艱難,幸好安然落地。眼見他們都安全,張靈夷回頭道:“你們也下去。”時小樹擋在衛夫人身前寸步不讓,滿臉倔強:“我如何信你!”張靈夷卻問衛夫人:“夫人的意思呢?我可以帶你下去。”衛夫人手指緊緊捏住繡繃:“我——這又哪裡由得我了……”張靈夷秀眉緊蹙,正想強帶她下去,便有五六個弟子沖進來。衛夫人低呼一聲,時小樹大聲道:“誰叫你們進來的!”他是衛夫人身邊近侍,夫人向來少與旁人說話,事情多是由他傳達,因而他在崖上地位超群。樓下顧靈光喊:“掌門師姐!”那幾個弟子沖進來後,直撲張靈夷。之前張靈夷便有預感,這會兒劍光閃過,便将最前頭一人一劈兩段。素女劍法名字内斂,其中既有劍分天河這般威力奇大的招式,便知實際與名字是不相符的。方才一式叫做清光射鬥牛,乃是一式快極的劍招。一劍斬敵,張靈夷卻軒然變色,什麼也不說,從窗上一躍而下,衣衫飄蕩,輕輕落在樓下。直至此時,她臉色依舊十分不好看。顧靈光與趙旸齊齊圍上來,顧靈光問:“發生什麼了?我方才看見大師他們跟着衛崖主進了樓。”她這一說,張靈夷臉色煞白:“當真?”顧靈光奇道:“我也好奇掌門師姐為何要我下樓。”觀瀑樓正面在另一側,看起來近,過去卻要一點時間,她方才遠遠望見如琇等人,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見他們一起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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