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醫道:“我若見過,如何會解不了?”衆人一齊愣了愣,又一齊松了口氣——他有這心總是好的。如琇又問:“衛崖主死而複生,其中緣由,神醫可清楚?”薛神醫睜大眼,怪道:“這種事情,我怎麼知道?”溫恰恰道:“衛崖主是否成了藥人?”“藥你個人頭!”薛神醫容貌清雅,說話卻不客氣,“藥人聽來簡單,實際身體裡各種藥物勾纏,維系平衡,稍有變化,就是功歸一篑,哪裡是衛天留這等不懂醫的人能做成的?不說他,連我也做不成。”薄雪漪吓了一跳:“這麼說,衛崖主當真活過來了?”“胡說八道!”薛神醫拂袖,“他斷氣時我親自看過,死得不能再死了!”溫恰恰道:“許是有人使手段,叫我們以為他死了。”薛神醫怒視他:“天底下誰能瞞過我!”溫恰恰被他駁了兩次,輕聲道:“衛崖主從棺材裡出來時,我們所有人都看見了。他身體柔軟,并無僵硬之感,臉色算不上紅潤,但若不知情,也覺不出不對。若說他死了,我們不全成了瞎子嗎?”薛神醫仍然不信:“除非我親眼看過。”溫恰恰道:“這倒不難,我想他總會再出現。若衛崖主當真是張掌門遇見的那人,那他殺方掌門的原因,似也有些眉目了。”如琇也道:“正是。若他不在棺裡,落葬時候總會被人發覺。他殺方掌門,為的是引開我們注意,方便他來去。隻是他沒想到,會被張掌門發覺。”沈丹霄卻有疑慮:“引開注意的法子許多,他何必挑最能引起我們警覺的?崖上這麼多人,方掌門功夫極高,他大可挑别人,這樣自身露出的線索也更少。”嶽摩天忽道:“我想你們再看一眼方不期的遺體。”在場之人腦子都靈活,聽他這一說,已有了猜測,一時冷了場。過了許久,連同薛神醫,衆人轉往停屍之處,諸人弟子同薛涼膽氣不足,又為了他們安全,沒讓他們跟來。高處不勝寒,今日是九月初二,崖上溫度極低,卻也使屍體不易腐壞。方不期與樓十二死亡至今,還不到一個完整日夜,二人并排躺在冰室中。衆人先看了樓十二的屍體,隻覺與前頭似乎有些差别,短短時間裡,瘦了一圈,好像紙糊的素燈籠。嶽摩天低下頭,看了會兒,手往旁一探,又要去借沈丹霄的鲸吞劍。沈丹霄兩根手指輕輕停在他臂上,嶽摩天笑了一聲,瞥了眼身周,拔了薄雪漪的劍。薄雪漪在幾位掌門之中,劍法最差,根本來不及反應。“嶽——嶽宮主!這可過分了!”嶽摩天轉頭與沈丹霄調笑:“沈盟主,他都知道叫喚,你不如他啊。”沈丹霄扶着鲸吞,不接他話。薄雪漪難得有點生氣:“你搶我的劍便算了,為何還要說這話。”從前他也曾聽人說,嶽摩天魔焰滔天,但相處下來,隻覺這位長樂宮主說話行事雖常有出人意表之處,還不至于令人畏懼。對方聽了他話,悠悠然回頭看了他一眼,薄雪漪心跳一疾,忍不住往後退了小步。殷緻虛在後頭托了他一把:“腿軟了不成?”嶽摩天正倒提長劍,向樓十二屍身當胸刺去。原本結實的胸膛早被一掌打得凹陷,整個軀體都有些扭曲變形,這一劍刺下,也不知碰上了多少碎骨,隻聽見咯吱咯吱的碎響,令人頭皮發麻。更叫人瞠目結舌的,卻是嶽摩天拔劍出來,劍鋒雪亮如初,沒沾上半點鮮血穢物,傷口處也沒有見血。其餘人也在注意,方不期畢竟是朱明洞天的執掌,人雖不在,屍體不好輕動。長樂宮的人他們也不好動,現在嶽摩天自己下手,自然是最好的。如琇一見這情形,提醒道:“大家小心,屍體恐生了變故。”衆人面上不見反應,實際暗提内氣,做好應對。唯有薛神醫撲到棺前,叫道:“奇哉!怪哉!快快動手!”嶽摩天笑道:“神醫莫急。”劍尖自屍身左腋劃下,直到腰腹,又橫劃兩刀,将屍體前面的皮子翻了過來。尋常人肌膚與血肉相連,不易分離,他這一下翻起的皮子卻是幹幹淨淨,活似一件從人身上剝下來的薄薄皮衣,不僅沒有血肉,連脂肪也沒有。諸人看得心裡發寒,碧環夫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饒是如琇也合掌施了一禮。孟鹿鳴驚道:“這真是個人?”嶽摩天望進屍體内腔,入眼之後,愣了一愣。能令他變色的情形少之又少,其餘人也從對人皮的震撼脫離,轉看内部。沈丹霄站的位置最好,嶽摩天方掀開人皮,已經看見内中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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