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的時候,一盞燈、一個人、一個小火爐;形單影隻的江程煜獨自坐在廚房裡,孤寂的一個人,在用小火爐熬制燙傷藥膏。
桌上的小火爐跳躍着紅色火焰,從小砂鍋底部延伸在鍋邊。煎熬的材質,逐漸化成藥湯。江程煜逐個的挑揀出藥渣殘質,放在一個藥碗裡。一步步工序,耐心的操作着。
漫長的夜裡,江程煜時不時的攪動攪動快要粘稠的湯藥,燭火随着清風也時而搖擺着身姿。
就見江程煜打開一個皮制的袋子,展露在眼前的是自制的一套手術工具。
江程煜挑了一個頭比較尖一點的小刀,挽起袖子,把燙傷起了水泡的泡泡挑破,拿起鑷子夾了酒精棉擦幹水分。
随之拿起勺子攪動攪動藥膏,看着砂鍋裡面的藥膏粘稠了。拿着毛巾慢慢的墊着鍋耳朵,從小火爐上端了下來。
燭光下透着寂靜的一個身影,江程煜不慌不忙的拿着扇子,一邊扇着藥膏,一邊攪動着。
穆小吉悠悠開口說:“疼嗎?”
江程煜輕輕說:“不疼。”
穆小吉繼續說:“等藥涼了,一天三次塗抹,保證你不會留疤。我配的藥方你把心放在肚子裡用。”
江程煜低落的情緒說:“雲姬要走了,去完成她一直未完成的心願,複仇。你說說看,我該怎麼做才能讓她放棄報仇呢?”
穆小吉悠悠開口說:“如果常樂公主現在在你面前,你又會如何決策?”
江程煜呆呆的看着藥膏升騰的水蒸氣,心緒無措的不知道如何決策。
穆小吉繼續說:“你能放下,就會有辦法去勸阻雲姬。”
江程煜呆呆的說:“我真的不想她去送死,更不想老百姓在受戰亂之苦。”
翌日清晨,雲姬走出房門,戀戀不舍的環視四周。雖然簡陋,卻有一段不舍得記憶。走到廚房門口,就看見江程煜趴在桌上睡着了。
一桌奇奇怪怪的物件,還有藥渣和藥鍋,還有幾個白色的小瓶子,像是昨晚制作什麼藥啦!
雲姬剛走近幾步,看見江程煜的左手背一塊兒燙傷,應該是昨晚燒飯時留下的。又不忍吵醒為難多日的江程煜,和不願面對離别的不舍,狠狠心轉身向大門外離去。
穆小吉輕輕的呼喊着:“江程煜快醒醒,江程煜,雲姬他們走了,你快醒醒呢啊!”
江程煜一個激靈起身,就向大門外追去。走出院子東張西望,早已不見雲姬他們的蹤影。
江程煜提起真氣揮手縱身躍起,如離弦之箭飛躍在山林之中,四周環顧尋找着雲姬他們的身影。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出洛陽城不遠處的地界,看見了雲姬他們。江程煜雙手一揮,躍過雲姬他們的頭頂,落身在前面駐足攔下了去路。
雲姬走近江程煜問道:“我就是不想看見你舍不得離開,才不告而别。你怎麼還是追了過來?”
江程煜複雜的眼神看着雲姬說:“我怎麼樣做才能讓你放下複仇?”
雲姬又拾起風騷妖豔的口吻,雙手摟過江程煜的脖子,用那雙窺人心、攝人魄的眼睛,看着江程煜說:“嗯……要麼你娶我,把我拴在你身邊,形影不離的。怎麼樣?”
江程煜心一橫說:“好,我們現在就回去成親。”說罷就拉着雲姬的手往回走,雲姬甩開江程煜拉着的手。
雲姬冷漠的說:“你别天真了好不好?你要知道,我的仇,是國破家亡。不是個人私怨,是國仇家恨。你一個小小的江程煜,就想出賣色相,讓我放棄國仇家恨。你說…你不是天真是什麼?”哈哈哈……
江程煜看着雲姬那張扭曲猙獰的樣子,忽然覺得不認識面前,百媚千嬌的小女子啦!
雲姬從江程煜身邊撞了一下,走了過去。一邊警告說:“日後如果你敢阻我好事,我定将你千刀萬剮。”
景峰明朗緊跟其後,三人執着的朝着那條沒有歸途的死路走去。留下江程煜一個人,失魂落魄的看着遠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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