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甯轉過臉去看他:“你覺得我是圖什麼?”
“我也不太清楚,有可能圖錢,有可能是戲弄我,總之……不是圖我。”燕一謝語氣淡淡地道。
雖然那一章已經翻篇了,他看起來也若無其事,但姜甯仍感覺到了一種壓抑在平靜語氣下的黯然。
即便覺得她是另有所圖,覺得她是演戲,可當時的燕一謝還是不顧一切要和她領結婚證。當時他心中在想些什麼呢,他是不是認命地覺得她不可能真心喜歡他?
姜甯心裡忽然揪了起來。
她伸出手去,碰了碰燕一謝握方向盤的手:“我剛才是和你開玩笑的知道吧,即便天天叫三百次老公我也願意的。”
當複讀機就當複讀機吧,如果能給他安全感的話。
燕一謝反手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壓下去。
兩人體溫相抵。
“我知道。”燕一謝摩挲了一下姜甯手掌心的紋路,掀起眼睫,漆黑眉梢挑了挑,神情松快稍許。
他看了姜甯一眼,低聲道:“但是姜甯,稍微給我一些時間,我需要自我消化一下。”
“在這期間,不要随便對我開‘離開我’、‘分手’、‘離婚’之類的玩笑好麼。”
“當然不啦!”姜甯立馬道:“我有病嗎和你開那種玩笑?以後即便是吵架,吵得天翻地覆,我也不會說那樣的話。”
“這輩子都不會了。如果離開你我就——”
“我相信你。”
紅燈停下,姜甯還沒說出口的發誓就被堵住了。
燕一謝擡起手,揉亂姜甯的發頂。
他擡眼望着姜甯,漆黑眼中是風平浪靜下洶湧着驚濤駭浪的愛意。
他願意再相信姜甯一次,這對他而言也是自我救贖。
更重要的是,即便姜甯和他之間再發生什麼意外,他也不會再放姜甯離開。
餘生,即便是死亡也無法将兩人分開。
市中心的所有大型超市都實在太多人,燕一謝驅車,帶着姜甯來到郊外的超市。結果一進去,雖然不至于人擠人,但還是每隔十來米便烏泱泱的幾顆腦袋。
兩人還沒幹過逛超市這樣普通情侶會做的事,以前少年時期是因為燕一謝坐着輪椅,不方便去很多地方,而重逢之後又是因為隔閡鴻溝未消除,也沒什麼機會共處。
現在繞路來到一處偏遠超市,慢吞吞随着人流往前挪動,買一些零食,雖然是極其平凡的事,但兩人倒也覺得興緻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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