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無力的歪坐在一邊的木椅上,整個心涼了半截。“然後呢?你們便秘密訓練他,還給他換了張臉?”
榮親王看着自己女兒慘白的臉,心中雖痛,卻并未停止這最後一擊。
“是,他通過了本王設下的所有測試,甚至比本王訓練出的任何一個線人都出類拔萃。
本王當時起了愛才之心,便為他改名換姓,将他派往姜國,又派了親信戚碌随他同往。
戚碌效忠于本王多年,又師從西陵皇親,習得一手易容改顔之術,本王想,有他從旁協助,必能萬無一失。可誰知,本王機關算盡,卻偏偏算錯了人心。”
花閑愁心中咯噔一下,頓感哪裡不對。卻未來得及細細思索,又聽榮親王緩緩道:“他到了衛國之後不久便進入了朝堂,得到了姜皇重用。戚碌每月都會傳來消息,沈攸甯也并無異動。直到四年前,姜衛兩國戰事突起,最大的一次戰役在兩國邊境陸離城,彼時姜國已經節節敗退,我大衛若能攻下陸離城,則攻占郢都指日可待。但某天夜裡,戚碌冒死送來了陸離城的布兵圖,他卻因傷重身亡,本王傷心之餘未疑有它,便……上了沈攸甯這叛賊的當!”
“不!父王!這裡面一定有誤會!”
心似是要被劈成兩半,她不信沈攸甯是叛徒,他是不會騙她的,絕對不會!
邵雲天對花閑愁的反應痛心疾首,憤然拍了下桌子,将那桌子上的灰塵拍得四下飛起。他冷聲斥道:“誤會?郡主莫被沈攸甯迷了心竅!那布兵圖是假的!我們的三萬大軍被姜國伏擊,那一戰我們傷亡慘重,聖上因此降罪于王爺,險些落得個通敵叛國的罪名!而且我們這幾年還查到了很多關于他的秘密!”
“秘密?什麼秘密?”花閑愁擡眸,緊張望着眼前義憤填膺的邵雲天。
邵雲天極力壓抑着憤怒,冷聲道:“我們查到了他的身份。他根本就不是衛國人,而是姜國人。他被王爺救起的那年,恰逢姜國政變,姜皇的弟弟景王因謀逆被滿門抄斬,并且流放了一批受到牽連的王府家奴。而這個沈攸甯便在其列。”
“那又如何?他不過是個家奴而已……”她眸色黯然,聲音也沒了先前的底氣。
榮親王見自己女兒句句心向沈攸甯,眼中的溫度驟然冷卻:“他不僅僅是個家奴,還是景王的兒子。據傳景王幺子年幼便罹患重疾,不常見人。當年景王之亂禍及家眷,景王必定生了僥幸之心,設計将幺子混入家奴之中流放邊塞,這才保得了他的命。”
花閑愁的手不由得緊緊攥拳,垂首不語。她沒有再反駁他們的話,她幾乎知道他們接下來要說的話:
十幾年前,一個其貌不揚的半大孩子,能從流亡的家奴中伺機逃脫,搭上過往的商隊活着走出荒漠,心智必定非同凡人。景王既然冒險保下他,那他便必有過人之處,甚至可能肩負着更為重大的使命。
而事實也是如此的,此時的沈攸甯不再是那個無助的少年阿醜,他隻手遮天,掌控着姜國的朝政。
以他的立場,不管他是不是姜國的間諜,都不可能再幫衛國做事。
也許,衛國隻是他回到姜國的踏闆,他瞞天過海的騙過了所有人,而他們都被一個少年玩弄于股掌之上!
他曾對她說過,當年城樓之上射殺父親之事并非他授意。她也曾堅定不移的信了他。
可是如今看來,這些極可能全是謊言。
他是個騙子,小人,謀逆之臣的兒子!
她該如何再信他?她又該如何面對他?
眼見花閑愁不說話,榮親王緩聲勸道:“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已。既然知錯了,就要迷途知返。沈攸甯不得不除,如今看來他還是頗為信任你。”
話頭就此終止,花閑愁知道後面他要說什麼,不由微微頓了頓,擡眸之時,雙瞳中已經沒了最初的神采:“父親說的是,隻不過,沈攸甯為人謹慎,女兒若貿然刺殺恐弄巧成拙。”
榮親王神情微松,長歎一聲:“話已至此,為父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要再與他多做糾纏,若是你不忍心,可遣下面的人去做。為父老蟄伏多年,一腔希冀均在你身,你勿要辜負了我大衛千萬百姓啊!”
花閑愁朱唇緊抿,低眉應是。
她心亂如麻,需要時間平複情緒。況且沈蔣二人還在等她,她此時不能亂了章法。若是被他們看出問題,則會打草驚蛇。
一場蔣沛的辭官宴,賓主盡歡。
沈攸甯似乎沒有發現她的異常,花閑愁回來時,他正與蔣沛談笑風聲,酒過半酣,沈攸甯被阿德叫了出去。
花閑愁問蔣沛為何辭官。
蔣沛卻說,官場人難做,忠義難兩全。還是做個土豪更舒服,什麼權利财富皆是身外物。了不起回府被老爹抽頓鞭子罷了。若是腦袋沒了可就什麼都是浮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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