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昭看不見阮嬌的臉色,一直都是通過她的聲音來判斷她的情緒,然而此刻他的思緒卻亂糟糟的,根本無法靜心。他下意識地伸手按住了她,手下傳來柔軟溫熱的觸感後,黎元昭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他的手一僵,然後倏地一下就收了回去,耳尖染上了一點點的粉色。
阮嬌注意到他無處安放的手,有些驚喜,丢掉話本子就朝着黎元昭湊了過去,“你是擔心我,想安撫我嗎?”
雖然看不見,但是黎元昭還是低垂着頭,“望”着自己的手,沒有回答她的問話,而是猶豫了一秒,問:“你剛剛……”
不知道因為什麼,才說了三個字他就頓住了。
阮嬌疑惑:“嗯?”
黎元昭好半晌才繼續開口,“你剛剛說……”仿佛有些難以啟齒,他輕輕地舔了一下唇角,“說我是你的……準、準驸馬?”
“對啊。”阮嬌強勢地将自己的手擠進他的掌心,并且栖身而上,将黎元昭堵在了自己和車壁之間,語氣帶着幾分漫不經心地問道:“怎麼……你不樂意?”
兩個人實在是離得太近,近到黎元昭都能感覺到阮嬌的呼吸輕輕地撲在臉上,好似下一秒,她就會吻上他的唇一般,黎元昭整個身體都緊繃了起來,他微微别開臉,“你坐好。”
“為什麼不回答我?我坐好你就回答我了嗎?”阮嬌沒有動,擠在他掌心的小手卻輕輕地勾了勾。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粘稠了起來,他略微有些呼吸不順暢,“你先坐好。”
這段時日,因為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阮嬌,黎元昭對于阮嬌強勢占便宜的行為,一直都是采取不拒絕被迫接受的方式,和眼下一幕相似的情況實在是太多,這讓他很難不聯想到别的什麼,他的心跳有些亂,臉上的神色也更緊繃嚴肅了起來,看上去就像是生氣了一樣。
阮嬌哼了一聲,從他的掌心抽出了自己的手,撐在軟榻兩邊,非常大膽地跨上了軟榻,坐在了他的腿上,“我坐好了,你回答吧。”
黎元昭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氣,哪怕是被白紗蒙着眼睛,也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他的驚慌失措。
他隻是腿斷了不是下半身廢了,壓在腿上的人的重量雖然輕飄飄地,但卻像是一塊巨石一樣将他釘在了原地,“你!!!”
臉頰已經紅透了的阮嬌,猛地眨了眨眼睛,才強壓下去突然升起的羞恥感,小手在他的胸口戳了戳,霸氣地冷哼了一聲,“你就算是不願意也沒有用,從進我公主府那天,你就打上了我的标簽,是我的了!”
黎元昭喉結快速地滾動了幾下,整個人僵硬成了一塊木頭,他的心裡忽然升起了一股酸澀的情緒,他啞着嗓子,幹澀緩慢地開口:“我……殿下,我不但來曆不明,還是個殘廢,我的手永遠也恢複不了正常程度了,雙眼也不可能再重現光明,你……”
阮嬌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了他的唇,“這些我從撿到你那天起就都知道啊,我甚至比你知道的還要清楚。”
黎元昭愣住,脫口而出,“為什麼?”
阮嬌輕笑了一聲,拇指在他的唇珠上輕輕的揉了揉,“因為你好看啊。”
黎元昭高高提起的心,忽然重重地落下,仿佛也不是意料之外的結果。
他忍着心裡的酸澀,聲音有些輕,“就因為我長得好看嗎?”
“不然呢?”阮嬌故意刺痛他,“不然因為你瞎,因為你殘,因為你是乞丐嗎?”
聞言,黎元昭忽然就沉默了。
阮嬌笑了,捧住了他的臉,左右翻看了一下,“生氣自閉了?”
黎元昭抿了一下唇,嘴角扯出一個苦澀地弧度,“沒有,殿下說的都是事實,我确實……”
阮嬌輕笑了一聲,将自己沒說完的話說完,“可是你瞎、你殘、你窮成了乞丐,又怎麼樣呢?我在人群裡一眼就看中了你,想占有你,把你變成我的。”
阮嬌輕輕地含住了他的唇,輕聲道:“因為其他人都是灰蒙蒙的,隻有你,雖然滿身髒污,但卻是發着光的。”
黎元昭猛地一顫,臉上寫滿了愕然,想說什麼,最後卻輕顫着手,将身上的人給虛虛地攏在懷中。
大概是情緒起伏過大,又加上吃的藥裡面有安眠的成分,黎元昭很快便撐不住,睡着了。
阮嬌掀開了簾子,外面的雪已經從小米粒一樣大小,變成了片片雪花。
路上一片泥濘。
阮嬌看了一眼。
她真是選擇了糟糕的一天出行。
她回頭看着軟榻上,閉目睡的一臉安靜的男人,輕歎了一聲,她的任務之路也像是這路一樣泥濘,不過好在,萬裡長征終于踏出了第一步。
仗着黎元昭睡着了不知道,阮嬌一把掀開了他身上的錦被,鑽進了他的懷裡,“啊,真暖和。”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嘉照露 快穿之炮灰女配推翻快穿局 人群中你獨自美麗 玄幻:醫仙無敵 吞噬星空之我能無限萃取 對床兄弟總對我臉紅 流放荒年 長生:從成為族長開始 豪門金絲雀手握虐渣劇本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創業帶着狗 蓄謀已久+番外 短視頻劇透曆史:開局現代戰争 團寵小幼崽萌爆全星際 全能大畫家 總有偏執人士暗戀我+番外 神的使者之重生的旅途 重生大畫家,有系統就是任性 強制結婚以後[女A男O] 【穿書】宿主他總想怼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