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道樹上懸挂的彩燈,則為這冬日的夜晚平添一絲暖意。
微喘着氣奔向等候在酒吧門口的戀人,白嫩的臉蛋凍得紅撲撲的。
“久等了嗎?不好意思,傑瑞教授讓我幫忙改報告。”
“我沒事,你怎麼穿這麼少就跑出來了。”和他同為飛鳥族的貓頭鷹,一邊責怪,一邊扯下自己圍巾和帽子,戴到女朋友的脖頸和腦袋上,“這樣好多了。”
“我快被你裹成毛蟲啦。”花栗鼠嬌嗔道,手臂自然而然地挽住貓頭鷹的胳膊。
兩個人相攜着從鷹的面前走過。
年輕真好。鷹不由地感歎。聯想到自己,别說有沒有對象,他似乎早過了談場無憂無慮戀愛的年紀。
頂着寒風步行走向車站,遠遠地,他看見一個嬌小的身影,背對自己站在昏黃的路燈下。
不知為何,他的心跳忽地加快,掌心緊張得冒汗。他在期待什麼?他問自己。回答他的隻有冷冷的風聲。
慢慢地,對方轉過身,那是一張陌生的臉,陌生得令他失望。
為什麼會失望?他想見到的又是誰?困惑于自己怪異的情緒,鷹沉默地站在原地。
直到電車不急不慢地駛來,熾熱的車燈照在他冰涼的俊臉上。
投币上車,他走到車廂後邊,找了一個空座坐下。
車子晃悠悠地啟動,他望向滿布霧氣的車窗,剛想用手擦一擦,卻見坐在他前頭,戴着鴨舌帽的女孩,伸出手指在車窗上畫下一個大大愛心。
纖細的手指,蘸着點點水,女孩似乎很滿意自己畫的愛心,輕輕地發出銀鈴般動聽的笑聲。
霍地抓住女孩的手腕,連他自己都覺得意外,金眸隻是怔怔地注視着同樣充滿錯愕的她。
“喂,這位先生,你想幹嘛?”女孩擡頭看向他,她的容貌與嗓音,一如他想象的那般甜美。
“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面?”他問得認真。
女孩微愣,接着“噗嗤”一笑:“好老套的搭讪詞。”
燥熱爬上他的臉頰,還好車内的光線昏暗,她看不見。
不舍地松開手,他坐回到位子上:“抱歉,我可能認錯人了。”
“沒事啦。”她原本以為像他這麼帥的男人,應該很習慣和女孩子交談,但他的表現竟有點純情。或許是他對她小心翼翼的态度,又或許心動就是突如其來得那般沒道理。她淺笑盈盈地朝略微局促的他遞出小手,“我叫蒼蒼,你呢?”
午後的陽光親吻着夢鄉中的她,她小聲嘟囔着将被子蓋過腦袋,将惱人的光亮隔絕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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