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河神,我們回到了船上。
我讓船家幫我找了一艘漁船,又叮囑何叔如果兩日内我沒有回來就帶阿春進京去找藏山。梁如玉看着我欲言又止,阿春執意要跟我一起去。我跟阿春說,我們之間一定要有一個人活着。
阿春說,為什麼不是我去。
我說,我跑的比你快。
沉默的晚餐,在甯靜的夜色下結束。我望着天邊的烏雲,喊來船家借了一件蓑衣,便匆匆的登船了。阿春問,你怎麼找到他?我說,隻要我帶着桃柳劍進了香江,他自然會來找我。
我搖晃着船槳,不去看岸上的人兒。
一輪明月照香江,我把船停在了離河神廟二十裡的地方,把桃柳劍插在船頭後就站在甲闆上,看着一片黑雲很快吞沒了明月,不多時便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我盯着桃柳劍,隻見它微微發出光亮,不停的顫動着劍身,不多時江上憑空聚攏起一團黑霧逐漸朝漁船飄過來,停在了桃柳劍前。
黑霧逐漸化實,黑袍下一雙猩紅的眼睛深邃的可怕。他盯着桃柳劍,沒一會便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李良還沒死。”
說完又打量着我說,“你比他差遠了。”
他逐漸伸出黑袍下的雙手,一柄長劍在大雨裡寒光凜凜,雨點落在劍身不起雨花。隻見他手持長劍揮出一道劍氣,我慌忙運氣縱身越到桃柳劍前,拔出後劍尖朝上全力向他劈去,那人嘴角輕揚劍身舉過頭頂擋住了我的一擊後,快速的橫切出一道劍氣,我慌忙閃身,那道劍氣打在船艙,削平了艙頂。
“有兩下子嘛。”
說完右手一揮,長劍騰空而起,幻化出數道劍影快如閃電朝我襲來,我左手運氣自左拉出一道氣牆,右手桃柳劍迅速的揮出一道劍氣,那人見劍氣飛來側身躲過後,雙手合十,長劍快速的在他的眼前旋轉,不一會就朝我飛來,長劍破開氣牆刺中了我的左肩,我倒飛出去落在了甲闆上,心内一陣翻騰,一口鮮血脫口而出。
那人不做停留,縱身一躍左手接住飛出的長劍,持劍揮出一道劍氣,自上而下,我翻滾躲過後,漁船應聲而裂,我運氣騰空而起,隻見那人嘴角一笑,右手化出一方天地發出耀眼金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我吸了過去。即将被吸入天地時,我匆匆躲進了識海。那人收了功法,一劍截江入江底。
這時東方即白,天微微亮,雨止而紅日出。
識海内,我感到了天地的威壓,五髒六腑翻騰,我坐在樹下,隻覺樹不停的抖動,數片綠葉應勢而落,我撿起掉落的樹葉,在我手心悉數融化後,才覺得整個人安穩了許多。
片刻後,我思索着如何出去的問題。
大宗師畫出的天地類似于囚籠,所困之人直至身死道消。
我撿起掉落一旁的桃柳劍,不甘心的四周劈砍而無濟于事,揮出的劍氣也在飛出後消散在空氣裡,功力相差太遠。
李良說過,桃柳劍認主萬邪不侵。我開始思考如何讓它認主。我咬了咬手指,疼得我龇牙咧嘴,小小的傷口上冒出一滴鮮血,我把它塗在桃柳劍上後就盯着它,希望它能像在李良書店裡看的小說那樣,飛起來盤旋幾圈後發出耀眼的光芒,然後在眼前認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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