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指,細細描摹着燕瀛澤的五官,俊美的眉眼,挺直的鼻梁。隻是這原本俊美飛揚的眉眼下,卻有了一層怎麼都抹不去的憂郁。
“燕瀛澤,對不起!”他将一句抱歉壓抑在了唇齒間,低下頭吻住了燕瀛澤帶着酒味的雙唇,一滴冰涼的眼淚順着銀色的面具,緩緩滑在了他二人相交的唇齒間,最終消弭于無形。
趙天麟就這麼抱着燕瀛澤,已經黎明了,寒氣侵襲而來。他看着燕瀛澤緊閉着的眉眼,輕輕将他放在一旁,從螭首旁一躍而下,來到了燕瀛澤的房間,輕手輕腳拿了一床被子,再飛身上了螭首邊上扶起燕瀛澤,将被子給他蓋好。在蓋好被子之時,他看到了燕瀛澤包紮着的右手。
趙天麟歎息,将他手上的白布解開,借着幽幽的微光,給他換好了藥重新包紮起來。他将燕瀛澤的手放進被子中,手指隔空摩挲在他的臉上,一下一下,就仿佛要将他的容顔刻在心裡。就這麼看了許久,他輕輕在燕瀛澤的雙唇上印了一吻,方才飛身而去。【螭首,就是古時候房子上那個類似龍頭的東西】
燕瀛澤依舊閉着眼睛睡的安然,在初冬的寒氣中做了一個春光旖旎的美夢。
小泥巴伸了個懶腰,身上的被子滑了下來,她才想起來自己是睡過去了,再看外面,天已經亮了。她走進去想看看燕瀛澤醒了沒,可是在進門的瞬間,她便愣在了那裡。
燕瀛澤不止沒見人了,連床上的被子都不見了。小泥巴吓了一跳,急忙開門去找。門剛好打開,卻看到燕瀛澤抱着被子一臉奇怪地從門外走進來了。
“小王爺?你跑到哪裡去了?”燕瀛澤沒理她。
小泥巴拿手掌在他眼前晃晃,“小王爺你沒事吧?”
“沒事,我餓了。”
小泥巴顯然不能理解他的思維方式,不過這些時日倒是難得聽燕瀛澤喊餓了。小泥巴急急忙忙跑到廚房去給他端早點。
燕瀛澤卻在房中盯着手中捆着傷口的布帶,這樣的捆綁方法太過于熟悉,以至于他竟然不敢去想也不敢去信。他怕心中那一丁點的希望最終也會破滅。
燕瀛澤盯着手上的繃帶,唇角勾了一絲微弱的笑意,真的是如此麼?
小泥巴再次進來,手中端了一些早點,堪堪放下,林越便進來了。
“喲,還能吃東西,看來不會死了。”
“神棍,你大清早來就是為了說廢話的?”燕瀛澤撿起一塊芙蓉糕送進了嘴裡。
“喲,今兒心情不錯嘛,居然還知道還嘴了。”林越也坐了下來,毫不客氣的從他手中一把奪過了盤子大快朵頤。
燕瀛澤一邊吃一邊問林越:“司馬南呢?”
“人家早就出去……了,你以為……跟你似的?睡到恨不……得太陽落山再起床?”林越塞着一嘴巴的糕點,說話都不利索了。
“這個人,有事找他他又不在,馬後炮。”燕瀛澤捶了一下桌子,差點将桌上的盤子捶下地。
林越看着燕瀛澤稍許舒展的眉眼,本來想問問燕瀛澤今日心情不錯是不是碰到了什麼好事,可是還沒等到林越開口問他,皇宮中便傳來了聖旨。
燕攬月被李焱派人從甯遠寺接了回來,恒帝讓燕瀛澤父子與王妃進宮赴宴。
本來燕瀛澤稍許明媚些的心情,便在這一瞬間就跌落谷底了。燕攬月不過是個五歲的孩子,竟然會被牽扯進這權利的漩渦無可轉圜。
燕瀛澤為燕攬月哀歎,也為自己哀歎。歎這可憎的命運,他隻不過是身在将門,便泥足深陷不能自拔。現在縱然有千千萬萬個如果,也換不回一切了。
現在的他,名叫燕瀛澤。從他頂替着原本的燕瀛澤活下去的時候,就沒有他可以選擇的餘地了。李焱揪着他全部的命脈,縱然他可以不顧性命,他卻不能看着身邊的人挨個為了他葬送了性命。
燕瀛澤扔掉了手中的芙蓉糕拍拍手,“走吧,快兩年不見攬月了,剛好去看看師父将弟弟□□的如何了。”
燕瀛澤出門之時,燕天宏已經與王妃等在了府門口。看到燕瀛澤出來,燕天宏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便上了馬車。
王妃看着燕瀛澤,泫然欲泣,燕瀛澤走過去抱了一下王妃道:“二娘,對不起,都是燕兒不好。若不是因為我,攬月也不會千辛萬苦到甯遠寺受罪,到頭來還被恒帝折騰。”
王妃歎了口氣對燕瀛澤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大約你兄弟二人便是這個命吧。你既然都答應娶公主了,便好好收心,日後與公主好好過日子,那些能不去想的,便不要再去想了。”
燕瀛澤低了頭,并未接王妃的話,王妃拭了拭眼眶,跟着燕天宏進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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